段雨瓷驀地咯噔,滿眼的無辜搖頭:「不知。你知道的,我與妹妹的關係一向不大好,她的大日子又豈會知會我,說到底,我只是個外人。」她垂下眸去,來不及傷心,復又驚惶的抬起頭,急切地看著裴聿澤,「聿澤哥哥為何這樣問?」
裴聿澤不答,精銳深沉的眼眸望定她。
段雨瓷頓時眼中噙淚,聲聲泣訴:「我知道,昨日鬧出那樣大的事,是我不該,可我不知,我不知秦公子竟心悅於我,若是早知如此,我斷然不會回去的,回去後,我看著他們齊聚一堂,快樂,一時感觸想到了爹娘,才忍不住,誰知竟讓秦公子誤會了......」
她傷心難以自已,情不自禁握住裴聿澤的手:「聿澤哥哥,你知道的,自小我的眼裡只有你,我哪裡知道秦公子......」
「那你為何突然回府?」裴聿澤打斷了她的話,將手掣回,「從前你二叔親自來接你,你尚且不願回去。」
段雨瓷紅著眼,無限委屈:「是因為,祖父的生辰快到了,我想先回去給他拜個壽,想讓他那日向二叔說項,派人來接我,也好全了我段家小姐的身份......」說到這,她哭了出來,「我不願那日孤零零地回去......」
她卷著手帕,用指腹印去眼淚,不經意望他一眼:「聿澤哥哥為何問我這些,是不相信我了嗎?是不是公主有所誤會?是不是因為你去接我,她不高興了?我可以......」
「與公主無關。」他凝視她一眼,「生辰宴前,我會請段家主親自來接你回府。」
段雨瓷喜極而泣:「謝謝聿澤哥哥。」
等他走後,她的笑意漸消,抹去多餘的眼淚,冷靜異常。
他終究還是起疑了,偏生嬸母來跟她婚事,在她思慮對策時,選擇了以退為進。
春柳一邊給她上藥,一邊猶豫著:「小姐,當真要這樣做?會不會有危險啊?」
段雨瓷眸光沉澱:「破釜沉舟,若是真有危險,我也認了,或許危險,也是一種生機,只要能讓聿澤哥哥重新回到我身邊,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春柳怔怔的,心裡七上八下,連手裡的棉花棒都握不穩了:「可是,萬一,萬一被少卿查出來……」
段雨瓷胸有成竹:「他查不到的。因為一切都是真的,你懂嗎?」
春柳心尖一顫,才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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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段家要為段雨瓷選夫的事情就傳遍了裴府上下。
之所以傳的那麼快,其中也有彩鸞的功勞,彩鸞好不得意,高調地宣揚:「段小姐尊貴,駙馬視她為妹妹,又有公主為她著想,定然能選個門當戶對的如意郎君。」
「公主還打算辦個園會,駙馬也幫著出謀劃策呢!」
花園裡,最是閒暇的午後,幾個丫鬟圍著彩鸞好奇極了:「公子也會管這種事嗎?」
裴府的家們都只喊裴聿澤「公子」,這好像是第一世家骨子裡的高傲,即便裴聿澤尚公主,他們也不願沾皇家的光,因裴家貴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