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被眾女眷簇擁著坐在另一偏廳,看著那頭,她貴為公主自然也能與裴聿澤同坐,只是今日她不願意。
裴聿澤似乎察覺到了郁禾的目光,談笑間不疾不徐地看了過來,果然對上了郁禾的目光,郁禾卻倔強地挪過了眼。
這頭有丫鬟走過來,在郁禾耳邊低語了幾句,郁禾默了默,起身離開了宴會廳。
一路走來的園子更加熱鬧,且都是年輕一輩的男女,嬉鬧聲不絕於耳,其中常有向郁禾行禮,想請她一同玩樂的小姐,郁禾都拒絕了,她沒有逗留,逕自去了西邊望月亭。
那是建在假山上的一處涼亭。
郁禾從下看上去,段雨瓷正站在亭中沖她優雅而笑。
拾階而上,段雨瓷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她,只能她一人聽,她讓青鳥彩鸞等在了山下。
「公主。」段雨瓷朝她行禮,含著微笑,眸光卻詭異地望定她,「來日方長,還請公主不要再生我的氣。」
郁禾擰眉:「什麼來日方長?」
段雨瓷笑道:「如今外頭的風言風語,公主不知曉嗎?聿澤哥哥自小維護我,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看著今日的段雨瓷很不一樣,郁禾目光沉了下來:「他不會納妾。」
段雨瓷掩唇而笑:「公主如此有把握嗎?是覺得你與聿澤哥哥已有了夫妻之實,他對你就不同了嗎?」
「你想說什麼?」郁禾看著她。
「我想告訴你,這並不代表什麼,否則,你的頤和姐姐從何而來?」
郁禾臉色驟變,段雨瓷卻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步步緊逼。
「聿澤哥哥那樣的天之驕子,誰也逼迫不了他,但是他卻重兄弟情義,他和谷大哥曾一同在軍中歷練,二人幾番歷經生死,聿澤哥哥看中他,所以當他犯下重罪被判斬首時......」她重重吐了一口氣,悠然道,「你出現了,皇上要給你賜婚,大赦天下......」
輕悠的聲音猶如蜘蛛網一般從她的七竅絲絲入扣,密密麻麻纏裹住她的心,越裹越緊,一寸一寸,心念極速亂轉。
看著她紛亂沉痛的臉色,段雨瓷嘴角掛上了一絲嘲弄。
「你胡說!」郁禾開口已然歇斯底里。
段雨瓷笑:「我胡說?你大可去問谷大哥。」
「什麼谷大哥,我只信裴聿澤的話!」
她轉身要去找裴聿澤,卻被段雨瓷拉扯住。
突然「叮鈴」一聲,一個飾物從郁禾的袖襴中掉落,段雨瓷定睛一瞧,霎時白了臉色,極快地拾了起來,看著手裡那小小的
金鈴手鐲,目光迸射出駭人的怒火:「這個怎麼會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