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彩鸞對視一眼:「公主,要起來用點點心嗎?」
郁禾之所以這麼放鬆,是想通了,覺得爹爹說的也沒錯,這樣高調地成了親,才幾個月,就要鬧著和離,難保那些言官去為難爹爹,反正一年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接下來的幾個月她就住在公主府,平日裡與裴聿澤也見不到幾面,也沒什麼差別!
況且住在公主府,她最大,她怎麼樣就怎麼樣,為所欲為,日子想想都太快樂瀟灑了!
從床上坐起來,眼睛剛好瞄過枕頭邊的畫冊,正是先前為段雨瓷選夫時準備的京華貴公子名冊畫像,從前囫圇吞棗的刮一眼,覺得沒什麼,現在仔仔細細看下來……
哼,裴聿澤算什麼?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刻板無趣,一點都不貼心!
郁禾扔了名冊跳下床來
,青鳥小心翼翼道:「公主今日心情很好?」
郁禾笑吟吟:「嗯,今日的妝梳明亮些。」
彩鸞道:「公主不用刻意打扮,就已經是最亮的了!」
說完,二人又對了個眼色,心靈相通一般:公主心情很好。
可是不是才鬧了一場,怎麼心情能好呢?難不成這麼快公主就將駙馬完全放下了?
一時間二人有些忐忑。
忐忑地給郁禾梳了妝,看著郁禾明媚亮麗的俏模樣,真是賞心悅目。
二人陪著郁禾走出房門,院子裡的丫鬟們齊齊請安,人數比梧棲院還多了一倍。
這就是公主府的氣勢啊。
郁禾準備去南邊的花廳用點心,穿過長廊,走過小橋,正步上台階,猛地,她的腳站住了,臉色大變,就看花廳中裴聿澤清冷雅正,孤身烹茶,宛若雲中皎月一般。
郁禾轉身去看青鳥彩鸞:「他怎麼會在這!」
青年彩鸞裝傻充愣:「駙馬嗎?」
郁禾瞪眼:「他不是!」
話音剛落,正經過一隊丫鬟,停下腳步恭敬道:「參見公主,參見駙馬。」
郁禾猶自一愣,就聽到裴聿澤清冷的聲音:「免禮。」
又聽到裴聿澤悠揚的聲音:「我煮了菊花茶,郁禾可要共品一杯?清火。」
郁禾踩在石階上的腳差點一歪,提裙走過去,高高在上俯視著他:「你為何在這?」
裴聿澤好整以暇:「煮茶。」
「我是問你為何會在公主府!」
裴聿澤淡然:「我搬過來了。」婉轉間給郁禾倒了杯茶。
郁禾眉頭緊皺:「誰準的?」
裴聿澤極力忽略因她的不悅泛起的不快,看著她:「不用誰,我們尚未和離,便是夫妻,理應同住。」
郁禾哼了一聲:「你別忘了,昨日你已經同意和離。」
「哦?何時?」裴聿澤微微蹙眉,似乎當真在想。
「你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