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有聿澤在,以璋到底是年輕,行事太不穩當!」
郁禾聞言不服氣道:「不怪程以璋。」
皇上見女兒這樣急切為程以璋辯駁,有些意外,又看向裴聿澤,見他
目色微沉,只能擺手讓青鳥上前:「扶公主回去休息。」
等到殿中只剩下裴聿澤,皇上才嘆了一口氣,讓他不必拘禮,與他同坐。
「郁禾任性,朕知道最近她在和你鬧脾氣,其實當初賜婚,朕想你應該也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皇上目光沉著,看著裴聿澤大有坦然相對的意思,或許也是一種試探。
裴聿澤直視他:「雖是父皇設的局,自願入局的卻是谷葵生。」
他這一生「父皇」喊得皇上心裡舒坦,皇上拍拍他的肩:「朕知道,你是非分明,不會因此遷怒郁禾,如今形勢,朕想你應該也了解當初朕的用心,傅廷攸早年就曾向朕三番兩次求娶郁禾,朕知道他對郁禾乃是一片真心,可惜了,他是傅家的人。」
裴聿澤聽到傅廷攸求娶時,眉心微皺,又聽皇上道:「傅家如今如日中天,朝中大半是傅相的人,上次立後一事,你也看出來了,如今只有你裴家能牽制傅家。」
「兒臣明白。」
這也是皇上當初會選擇裴聿澤尚公主的原因,兩人開誠布公,心知肚明。
皇上還是安慰道:「不過好在郁禾這孩子心儀於你,倒是不用朕費神,她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他雖利用了裴聿澤,但他的女兒卻是真心的。
裴聿澤凝重的眼眸浮起了一抹笑意。
見此情景,皇上沉聲道:「段金柴三家恐與傅家已成聯盟,至於這『聯盟』到了何種緊密聯繫,還不得而知,四大世家底蘊深厚,朕已有打算一步一步削弱其他三家的勢力,將來未知,郁禾是朕唯一放心不下的,你可願一生守護她?」
皇上這一問,是一個坑,若是選擇守護郁禾,那就代表著裴聿澤將和其他三家對立,甚至為敵。
皇上雖有鐵血手腕,但到底已步入中年,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郁禾沒有同胞兄弟,若是他不在了,誰來護著郁禾一世平安呢,只有裴家了,所以,他不會動裴家,也不能動裴家。
裴聿澤鄭重地看著皇上:「郁禾是我的妻。」
「若是她執意與你和離呢?」
「她也是我唯一的妻。」
「是否自願入局?」
「全憑本心。」
皇上審視他良久,見他目色清朗堅毅,絕無半點摻假,長長呼一口氣,笑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