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裴少卿槍法了得,刀法也出神入化,沒想到赤手空拳竟是這樣生猛!」
「與他矜貴清華的氣質倒是不太相符。」
四個青年識趣地退到了一邊,竟然悠哉觀戰點評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裴少卿的招式有些奇怪?」
「十分狠辣?」
「好像......」
他的下文還未出口,卻見裴聿澤一拳將程以璋壓制在地,隨之自己的肩膀也為之一顫,力度泄進一般手臂垂了下來。
程以璋正要認輸,見他如此,驀地眼底閃過驚訝,失落:「你身上有傷?你竟然身上還有傷?」他竟然連受傷的裴聿澤都打不過,看來之前在避暑山莊爭魚時,裴聿澤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矯健地站了起來,裴聿澤也冷淡地起身,鬆了鬆手臂,未曾應答。
「今日上午打馬球時,你尚且不曾受傷,這麼說這傷是從皇家園林離開後受的,聽聞是裴主召見?能傷得了你的,難道是......」程以璋幾乎要將答案呼之欲出。
裴聿澤斜睨他一眼:「與你無關。」
程以璋愣了一下,鬆弛一笑:「確然。」
他退開了身子,沒有能力再攔住裴聿澤,他不該低估一個有涵養的世家公子,事實證明,再有涵養的世家公子,在遇到軟肋時,都會變得無比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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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泉水包裹著郁禾的雙腳,熨帖如加溫的絲綢,舒服極了,好像連扭傷紅腫的腳踝都不痛了,郁禾舒心地坐在池台上,雙手向後撐著,仰著臉闔目,曬著秋日的暖陽,愜意極了
彩鸞坐在一邊煮茶,歡喜道:「程編是細心呢,這裡風景好,既能給公主療傷,還能讓公主心情愉悅,也只有程編修才能有這樣的雅致。」
青鳥看著園子裡的紅楓,笑道:「這溫泉的藥效,真是事半功倍,待會我再給公主抹藥,十天半月才能好的扭傷,不出五日就能活蹦亂跳了。」
彩鸞道:「這麼看來,程編修真是個妙人!公主,你要不要給程編修加分?」
郁禾迎著暖陽笑嘻嘻:「加分加分!」
彩鸞趁勢問道:「那是五分滿意,還是七八分滿意,還是十分滿意?」
「嗯......」郁禾唇角細抿,輕輕沉吟。
「公主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驀地一道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嚇得彩鸞一抖,頓時把手裡的茶匙丟出了幾尺外,青鳥也嚇得一個激靈,兩人具是騰地站起,又跪了下去,太過驚嚇緊張,不由脫口:「參見駙馬......」話音剛落,才意識到語誤,又連忙準備改口。
「你們下去。」裴聿澤不給她們改口的機會命令道。
郁禾已經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硬聲道:「她們是我的人,少卿無權命令她們,青鳥,彩鸞,過來。」
青鳥彩鸞連忙走過去,才走到一半,聽到裴聿澤冰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