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又看了眼太后,再看向郁禾,皺著眉道:「年紀大了,有些毛病......」
「......可我爹爹才不惑之年。」正該是壯年的時候啊!
胡太醫眼睛一瞪:「對啊,這年歲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皇上日理萬機,當年皇后病逝,本就悲痛欲絕,落下了心病,這麼多年心已經很脆弱了,受不得刺激了,公主啊......可別再刺激皇上了,只要不刺激皇上,皇上還是生龍活虎的。」
郁禾懵了,太后明白了,讓胡太醫退下,拉著郁禾的手苦口婆心:「你爹爹除了社稷最在乎的就是你了。」
郁禾噎住了,眼圈頓時紅了,走進去坐到皇上床邊,皇上笑道:「沒事,沒事,就是一點小毛病,對了,方才你是要跟我說和離一事嗎?」
「.......」郁禾不敢說了,既然爹爹幫著裴聿澤一起瞞著她,定然有他的道理,若是涉及朝政,她不想他再因為自己擔心了,只能垂眸搖搖頭。
皇上握住郁禾的手,重重嘆息:「郁禾啊,最近爹爹總是遺憾,當初沒有再生一個兒子,哪怕是跟別的女人生的兒子,總是跟你血脈相連的,你大皇兄到底跟你隔了一層,等將來爹爹駕崩......」
「不會的!」郁禾撲進皇上懷裡,鼻子酸溜溜的,「我不許你亂說!」
皇上拍著她的被,還是悲傷:「將來誰能護你一世無憂呢......」
公主沒有實權,倚仗的就是皇上的寵愛,若是哪一日他不在了......
思來想去,有能力,有身份地位,還對他們李氏皇朝忠心耿耿的,只有裴聿澤,何況裴聿澤對郁禾,曾向他做出過承諾,所以,那日看到裴聿澤的親筆和離書,一見沒有印章,他就懂了,也不能不瞞著郁禾。
「不過,爹爹答應過你的,總是做數的,還是一年之約,到時你若是還是鐵了心要和離,爹爹再也不攔著,如今你們沒有和離的事,也只有爹爹和你還有聿澤知道,禮部也是爹爹的人,自然不會泄密,你要是想生他的氣不理他,也由著你。」
如今朝中大臣是分了三派,一派是傅氏的門生,一派是裴氏,另一派自然是誓死效忠皇室的,而六部之內,就有戶、吏、禮三部是效忠皇室的,刑部和兵部是裴氏的人,雖然傅氏大有把大皇子收攏的趨勢,但形勢還算大好。
但是皇子嘛,左右都不是自己,他大可以再從其他親王手裡再選一個兒子。
皇上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雖然沒有說明白,郁禾也就作罷了,只當井水不犯河水地再過個大半年好了!
這時皇上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枚刻有雙龍戲珠的玉簡交給郁禾:「這是太祖皇帝傳下來的,太祖打天下時,曾用此玉簡作為信物虎符調軍,後來榮登大寶後,便失效了,如今傳下來在子孫手裡,只能留作一個紀念,但若是在別人手裡,那就如皇帝親臨,郁禾,收好了。」
他鄭重地放到郁禾手心裡。
郁禾震驚:「不該傳給下一任皇帝嗎?」
「自然是給我的寶貝女兒當護身符重要!」
郁禾睜著眼睛道:「到時候見了老祖宗,他老人家會不會揪您的耳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