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股東當然不滿意,各有各的想法,再加上風騰投資不當,股票下跌,虎視眈眈盯著他們的企業不在少數。
而宋夜,從小就聰明,對於數字這一類的東西更是如同天才,被宋繼銘安進公司之後,更是展現了他不錯的才能。
幾個小公司發展得都很不錯,於是宋繼銘就把他調進了總部。
他們做了交易,宋夜幫他穩住董事的位置,他認可紀青槐的存在,允許宋夜和男人在一起。
但這些現在他都忘了,他只記得是他自己因為父子親情,網開一面默認了宋夜的胡鬧。
「反省什麼?」宋夜冷笑,「我從來不認為我有什麼錯,最大的錯大概就是被你接了回來。」
「宋夜!」宋繼銘眉毛一凜,被他氣的吹鬍子瞪眼,「不要試圖激怒我,我知道你只是和我置氣,我不和你計較。」
「哈?是療養院出事了吧?」宋夜還是冷笑,「那個醫生叫什麼來著?好像因為過失傷人惹上了官司,他的戒癮所被查封了。」
他的語氣平靜,就像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好像就是上周的事?時間太緊了,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封口的醫生了吧?」
「是你做的?」宋繼銘捏緊了拳頭,他表面的冠冕堂皇被瞬間戳破,揪住宋夜的領子,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兒子,倒像是仇人,「你怎麼能隨意揣測長輩的心思呢?我就不能是真的關心你嗎?」
宋繼銘眼角泛起皺紋,他臉上的溝壑即使保養得很好,也依舊難以掩飾,頭髮更是沾滿了風霜。
看向宋夜的眼神里真切地划過一絲悲痛,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孩子為什麼和他不親近,處處曲解他的好意。
他老了啊。
這個念頭瞬間侵襲宋夜的腦海,他看上去真可憐。
是不是有些人騙人久了,連自己都騙了?
是不是有些人老了,他就會覺得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自己反而是最可憐最無辜的那一個?
「宋繼銘,你老了啊。」
宋夜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人瞬間釘在原地,從腳底板升起來的涼意讓宋繼銘全身僵硬。
看向宋夜的眼神也變得陰森。衰老,這是宋繼銘懼怕的東西,他怕自己老了,宋夜卻還年輕氣盛,他掌控不了宋夜,還會被宋夜反噬。
他咬牙,「你好好反省吧!」
撂下一句話,宋繼銘走出這個荒誕的祠堂。
出了祠堂,冷意散去,沖天的怒火蔓延上來,養不熟的白眼狼,為什麼這是他的兒子?!
宋繼銘攢緊拳頭,想到自己高薪聘請的專家,治療已經有了點效果。
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再養一個聽話的兒子。
宋夜繼承了他那個媽的劣質基因,才會處處出問題,這次他一定要杜絕。
——
「我去,你怎麼來上班了?」
董自明看到茶水間的人,一時間以為自己眼花了,退出去又進來,確認人是真的,上去動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便喝邊說,「怎麼樣?哄好了嗎?」
「嗯。」紀青槐心不在焉地點頭,對著人問道,「宋總今天不上班嗎?」
「你是他助理你都不知道?」董自明一口茶差點噴出去,將茶杯放好,「我還以為他和你一起來的呢?」
紀青槐捏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眼睛裡藏著心事,「我不知道。」
董自明皺眉,「家裡看過了嗎?」
「看過了,沒有。」
想到今天一大早去宋夜家沒見到人,紀青槐就一陣煩躁。
「嗯……」董自明摸著下巴,沉思良久安撫他,「你也別太心急,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辦。」
「明天有個重要的收購會議,需要宋總參加,明天應該就能回來。」
董自明說話的語氣,讓紀青槐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但卻不方便和他說。
紀青槐的情緒並沒有鬆懈下來,崩了一整天。
但就如同董自明說的,第二天他就看到了宋夜。
三十樓的辦公室被四個黑衣保鏢守著,除了送文件,根本就不讓人進出。
這太奇怪了。
「什麼事?」
紀青槐端著咖啡,被門口的保鏢攔住。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得體的微笑,「宋總的咖啡。」
「給我吧。」不等紀青槐同意,保鏢就把人手裡的咖啡搶了過去,送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