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梁安手裡拿著一把小蔥,將上面的黃葉給摘了個乾淨,又把根須給切斷,放到盆子裡細細的洗著,握著蔥葉擠了一下,將上面的水給去了不少,這才放到了案板上。
白白的豆腐被小心的放到了案板上,鋒利的刀尖一刀一刀的切成了塊狀,梁安擦了一下手,轉身走到小灶台處,將鍋里倒上些水,又放了一個箅子上去,把饅頭放上一個後,便把蓋子給蓋了起來。
灶前落了些葉子,梁安直接攏到了一起,左手抓著一把舉著,沒夾住的葉子便從中掉了下去,被吹起來的火摺子小心的對著葉子,沒一會葉子便燒了起來。
梁安將掉在地上的葉子撿起來,連同再次抓的葉子一起丟了進去,又挪了挪有些歪的凳子,手裡拿著燒火棍,不時的往裡推一推。
也不知道郎君如何了,在鎮上是不是已經找到做工的了,要多久才能回來一趟。
腦子裡還在想著,梁安微微側頭,連接著大小灶最下面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蜘蛛,正在不斷的織著網,速度快極了。
蜘蛛絲毫不知道有人正在看它,依舊來回的在網上轉著圈,不斷的將絲吐出來,被外面的風吹得停了一下,爪子緊緊的抓著蛛網,待沒風后又趕緊織了起來。
梁安歪著頭一眨不眨的看著,扭頭看了看灶口,趕緊抓了一把柴重新放了進去:「咳咳咳。」
這塵土,上面的葉子都還好,偏就下面的葉子塵土多了些,抓得太快了,塵土也就跟著飄了起來,煩得很。
鍋里的水開始「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沒一會霧氣就冒了出來,梁安連忙將蓋子打開來,洗乾淨了手把饅頭給拿了出來放著,又把箅子放到一旁,用刀身將豆腐給托著放進了鍋里。
豆腐進了鍋,咕嘟咕嘟的水泡也消失不見,梁安拿著勺子慢慢的轉動了兩下,將豆腥味給去的差不多後,便將豆腐給撈了出來,放到了碗裡,倒上了涼水,隨後用另外一個碗擋著,把豆腐碗裡的水都給倒了出去,重新把碗放好。
案板上的小蔥留下了蔥白,嫩綠的蔥葉被切碎放到了豆腐的上面,鍋里的水也被舀了出去,趁著灶里還有些余火,梁安連忙又往裡面放了兩把葉子,匆匆洗手後將豬油罐子打開,舀了一塊放到了鍋里。
鍋里熱得將油化開來,灶里的火又重新變得小了起來,連明火都逐漸消失,梁安將油給舀了出來,放到了豆腐碗裡,又往裡面放了點調料,拿起筷子慢慢的攪拌了起來,將油把豆腐給拌得均勻一些。
饅頭已經沒了剛出鍋時那麼熱,拿到手裡已經變得溫熱了起來,梁安低頭咬了一口,又夾了一塊調好的豆腐,吃了幾口後倒了半碗水,一邊吃一邊喝著熱水,沒一會一個饅頭便下了肚。
「嗝,好飽啊。」
梁安坐在凳子上,揉了兩下肚子,將吃得乾淨的碗拿了起來,放到灶台上面,連同鍋一起洗了個乾淨。
走出廚房,看了一下被掛著的絲瓜,已經曬得半干,只等到時候將裡面的瓜籽倒出來,尋個角落裡灑上去,來年便能結好些的絲瓜出來。
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梁安拿起鐮刀和大竹筐往門口走去。
「你是烏盛的夫郎吧,我就住在你隔壁,你這是準備上山嗎?」張柯剛巧出門,還沒走幾步就聽到旁邊的門開了,便扭頭看看。
「嗯,我叫梁安。」梁安將竹筐子先放了下去,說著話便將大門關了起來,「準備去割些草。」
張柯頓時笑了起來:「巧了不是,我也沒啥事,咱倆又離得那麼近,我跟你一起好了,你等我下,馬上就出來。」
自己正無聊呢,沒想到出門就碰到人了,這下不愁沒人聊天了。
梁安愣了一下,以前在村里,雖也有自己躲著人原因,但旁的人見到自己也極少主動搭話,這張柯倒是跟別人不同,也太熱情了點。
第19章
張柯說完便轉身準備回家,怕梁安不等她接著說了一句:「很快啊,很快。」
說罷,腳步急匆匆的便往前走去。
梁安默默的點了點頭,站在原地等著人出來,雖然不熟,但是能有個人跟自己一起也挺好的,來往得多了日後也就熟了。
張柯的速度快,沒一會便也拿著個竹筐子和鐮刀走了出來,抬了一下鐮刀道:「走吧。」
梁安邁了步子,走得不緊不慢,這邊的山峰巒疊嶂,便是已經秋季,也多有四季常青之樹。
深山不可進,若是上山一般只在外圍,但若是想要去尋些非常珍稀的藥材賣與藥鋪,卻是要往深山裡進,幸運的話安然無恙的回來,不幸的人便殞命於山中,若非是錢財引誘或是逼不得已,尋常人極少會去上深山中探尋。
去往山上的路越走越顯得荒蕪,但也能看到幾家茅草房,梁安正在四處的瞅著,便被身旁的人碰觸了一下手臂,頓時扭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