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繩走在前面拉著板車,烏文和陳甜在後面扶著。
板車上面放著一顆枯木還有兩棵砍好的樹,還有著許多的粗細樹枝,被粗繩捆得結實的很。
「郎君,三叔,三叔母。」
「夫郎,給我們倒幾碗水。」烏盛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口有些發乾。
「好好。」梁安點了點頭,小跑到堂屋裡,看到碗不夠,又去拿了一個碗過去倒,「水來了。」
端了兩碗水,遞過去之後,又趕緊把另外一碗也給端了出來。
「夫郎,你站遠些。」烏盛喝了水,把碗遞給了梁安。
「好。」
烏文和陳甜的碗也遞給了他。
把兩邊的繩子解開,上面的樹枝先被拿了下來,隨後枯木和兩顆樹也被丟到了地上。
「三叔,三叔母,你們留下來吃飯吧,我這也做好了。」梁安肚子有些「咕咕」叫了起來,說著就準備去廚房裡。
「安哥兒,不用,不用,我家裡也做好了,這就回去了。」
陳甜連忙攔了下來,「你們也趕緊吃飯吧,等下天就要徹底黑了,郎君,回了。」
「哎,好,走了。」
「郎君,我去端飯,你去歇一下吧。」梁安拉了一下烏盛的胳膊,「怎麼砍了這麼多。」
「好,想著都上山了,不如就多砍一顆,沒想到看到一個枯木,就順便一起拉回來了。」烏盛點了點頭,一手按著肩膀,拉伸了兩下。
砍樹倒是不怎麼累,主要是下山和拉回來,著實是讓人有些累。
「嗯,你趕緊去歇一歇。」
梁安把鍋蓋掀開,將裡面的餅子都給拿出來放到饃筐里,隨後把下面的米舀到碗裡。
晚上沒炒菜,做了一個小蔥拌豆腐,還有上次在山上挖的小蘿蔔,被切成了絲,加上調料拌了拌,吃起來有些酸甜。
饃筐里放上兩碗涼拌菜和筷子,一下便端到了堂屋裡。
剩下的碗,兩個手都托著碗底,穩穩噹噹的端了過去。
烏盛餓極了,拿起一個餅子,幾口便吃了個乾淨,沒一會連米湯都喝了半碗,這才放慢了速度。
梁安不時的給烏盛夾著菜,嘴裡念叨著:「早知道你今天砍這麼多,我就炒菜了,今天晚上做的一點肉也沒有。」
烏盛笑了起來:「挺好的,沒肉你做的也好吃。」
「嗯。」梁安點了點頭,夾了一筷子放到了烏盛的餅子上,「郎君多吃些。」
「好。」
冷風吹進了堂屋裡,梁安被吹得一激靈,連油燈也險些給吹滅了去。
將堂屋門關上,冷風頓時朝著別處吹去,把院子裡的樹枝上僅剩的葉子,吹的都掉了下來。
吃完了飯,收拾好後,梁安又燒了一鍋水。
二人泡了泡腳,回到被窩裡時,暖和的都比平常要快上很多。
屋內的人呼吸逐漸平緩了起來,被窩裡的暖意也變得越來越多。
窗外的夜色濃厚,滿天的星辰圍繞在月亮的身旁。
其中一顆星星,像是側著身子悄悄地打了個哈欠,忽閃著眼睛,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覺,卻又強行的撐著眼皮,跟別的小星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突然,底下的屋裡門被打開來,梁安身上披著衣裳,手裡拿著油燈,直奔茅廁而去。
重新回到屋裡,被窩又變得涼了起來,涼的時候比熱起來的時間快多了。
梁安哆哆嗦嗦的鑽回了被窩,默默的將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一夜無夢。
翌日
梁安起了個大早,把之前買的豬腿骨放進鍋里,倒上水後又往裡面放了兩把的肉渣、米還有調料。
拿著雞蛋磕在碗沿上,一連磕了三個才停了手。
放好調料後,又加了點水進去,不斷地攪拌著,直至碗裡出了雞蛋沫。
昨日做好的餅子放到最邊上,雞蛋碗放到最中間,想了想,梁安又往裡面倒了些香油,拿著筷子又攪拌了兩下,這才重新蓋上了蓋子。
把兩塊磚,壓在蓋子的兩邊。
將筷子放好,他擦了擦手,慢慢的走到了灶台裡面坐著。
鍋洞裡燒成的灰,將兩側都堆了好些,梁安拿起燒火棍,剛想往裡放,就發現燒火棍已經短了半截,只能用來燒火了。
挪著腰往後面看去,瞅了一下,找了個還算是直溜的樹枝。
拿著沒有之前的燒火棍那麼趁手,不過也還行。
放到鍋洞裡,稍微一偏,裡面的灰便被揮到了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