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现在真正担心的是秦裕,他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我已经伸出了触手,将他的伤口裹住了,可效果甚微,我能感觉到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身体逐渐变冷,紧贴着我耳边的、属于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轻。
现在是凌晨两点,绿水街还一片的灯红酒绿,很是热闹。
秦裕肩上都是血,为了让他不那么显眼,我把自己的深色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他被鲜血浸透的衣服上。
好在夜色足够黑,并没有人看清我们的狼狈。
等我背着秦裕彻底远离了佣兵团的基地后,我就听到从我们刚刚过来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火光一瞬间冲起,震得地面似乎都晃动了几下。
原本喧嚣的人群一片哗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人在热烈地猜测讨论;有人仰头张望;甚至还有不少好事者直接朝着爆炸的方向去了,似乎是想看热闹......
我背着秦裕,在杂乱的人流里加快了脚步。
我有点儿慌,因为秦裕的血实在是流得太多了,我紧裹着他伤口的触手上裂开了一张嘴,将他的伤口完全含在嘴里,但那些血还是堵不住,它们不停地涌进我的喉咙里,甜美到让人心里发慌。
不行!我得立马给他处理伤口,他坚持不了太久!
这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生长了出来。
我的眼睛四处扫去,一眼就看见了从角落里的幽暗小巷子中支棱出来的诊所招牌,只不过招牌的灯已经关了,诊所的卷帘门也拉着,很显然,里面的医生已经下班了,不过这正合我意!
“秦裕,我去给你包扎伤口。”我小声对他说着我的打算。
秦裕没吭声,他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了。
我连忙朝着诊所的方向奔去,四周的人都关注着爆炸的方向,当然不会注意到我们。
绿水街使用智能电子锁的很少,这家诊所用的老式门锁,我将我的触手从门缝探进去,又将纤细的触须伸入锁孔,门很快就应声打开了。
诊所里一片漆黑,我怕引来不必要的注视,根本没敢电灯,好在我的复眼本就有夜视的功能,这根本难不住我。
我边小心翼翼地将秦裕放到病床上,边伸出触手将卷帘门重新拉上,又分出其他触手,蠕动着将这间不大的诊所全摸了一遍。
医疗器械存放在诊所最深处的小储物间里,其中还包括一些常用的药品。我迅速推门走了进去,储物间里摆放着一张简陋残破的手术床,墙上打着一排排的抽屉,我拉开抽屉,从里面挑选出了我需要的东西。
纱布、镊子和止血疗伤药,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似乎还想寻找什么。
我想找营养液,对于失血过多的人而言,营养液是最好的保命药剂,可惜那东西很贵,这种小诊所是肯定用不起的,于是我的手又及时收了回来,它们像是有着自发的意识,熟练地把托盘里的器具整理好,又为自己戴上一次性地tpe手套。
我迷惑了起来,我不懂为什么我会这么娴熟,仿佛这些内容原本就在我所涉猎的知识当中,而给秦裕处理伤口也根本难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