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房間裡可憐的小雄蟲,雌蟲忍不住開了口,「您不該和蟲崽置氣。」
相反,在雌蟲看來,誘拐未成年雄蟲的自家先生,才是那個離譜的過錯方。蟲崽才那樣小,都還沒有成年,一覺醒來莫名奇妙就被一個不認識的蟲拐到了這種陌生的地方,發發脾氣怎麼了?
這樣想著,雌蟲便更能感動身受了。
想起自己出門時,被遺留在床上躲在被子裡默不出聲的小雄蟲,心生不忍的雌蟲開了口,「雄蟲天生體質差,小雄蟲被我們綁到這裡還受了驚嚇,再不吃東西的話,一定會被餓暈過去的。」
雌蟲說的都是實話,也確實讓蘇絮凨有了一絲動容。
完全平復了自己的怒氣之後,蘇絮凨便從沙發上站起,又重新走進了房間裡。
在門口站了片刻,發現房間內一點聲響都沒有,蘇絮凨才邁著步子走向了床邊。
躲在被子下的小雄蟲渾身上下蓋得嚴嚴實實,連臉都沒有露在外面。嘆了口氣,蘇絮凨伸手掀開了蓋在雄蟲身上的被子。
深藍色的床單上,雄蟲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了一團,雙眼緊緊地閉著,眼角還殘留著明顯的淚痕。
這樣一看,蘇絮凨便有些不忍心了。
他嘗試去觸碰雄蟲的臉,手指即將觸碰到雄蟲的時候,卻又下意識縮了回去。小雄蟲沒有要甦醒的意思,蘇絮凨就這樣坐著,盯著床上深陷昏睡中的雄蟲看了半個小時。
再度從昏睡中清醒的邵湛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和陸榮的家。
邵湛覺得有些口渴,便囁嚅道:「水。」
旁邊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蘇絮凨聽到了這聲音,起身從床上站起,給小雄蟲倒了一杯水,端回了床邊。
迷迷糊糊的小雄蟲就著遞到唇邊的水杯喝了好幾口,看著這一幕的蘇絮凨心想雄蟲是真的渴了。
他仔細看著懷裡的小雄蟲,不由發出了一聲感嘆。
意識清醒的時候小雄蟲張牙舞爪,倒不似現在這般安靜乖巧。
喝完了一整杯水的邵湛慢慢恢復了清醒,再一抬頭發現自己正靠在變態雌蟲懷裡?邵湛立即就推了一把,「走開。」
他不要變態雌蟲,要陸榮抱。
方才因為小雄蟲乖乖喝水而產生了一絲心軟的蘇絮凨,目光又沉了下來。
蘇絮凨心裡不舒服,嘴上也不肯輕易饒過蟲,「走?」
蘇絮凨冷笑:「方才是誰靠在我懷裡喝了一整杯水?」
聽了蘇絮凨的這句話,邵湛眼睛不自覺又紅了。剛才邵湛意識不清楚,如果不是把蘇絮凨當做了陸榮,他又怎麼會喝下這杯水?
眼見邵湛有要哭的趨勢,蘇絮凨:「好了好了。」
小雄蟲情緒方才穩定下來,蘇絮凨這會兒也不想為了這一點小事再和雄蟲鬧不愉快,雄蟲不願意聽,他不說了還不行嗎?
這樣想著,蘇絮凨拿出了此生最大的耐心,「先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