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猛地丟回簍里。
似是被挑動某根神經,他眼皮顫了顫,一下回想到了昨晚。
……
關燈之後,他們並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對方沒脫衣服,就那麼自上而下地籠罩著他,模仿著動/物的姿勢慢條斯理,一下一下。
很黑,方柏嘉雙眼沒能適應光線,唯一感受到的就是那人的溫度。
湯晝恆頓挫/起/伏的節奏讓他感覺像是蟄伏在黑夜中的猛/獸——
其實力度也不大,更多的像是在哄人,可是太過了,心理和感官上的興/奮雙重疊加,讓他錯覺得對方好像真的按動了信號槍,但身體又明顯知道不是。
一時間,屋子裡全是分不清是誰發出的悶哼,還有某些沉/鈍聲響。
方柏嘉晃晃悠悠,像小船似的在海中搖/晃,頭頂一次次抵上床頭墊著的枕頭,落下來,再推上去。
湯晝恆居然還問他:「是想要我對你這麼/做/嗎?」
「這樣還可不可以?」
語氣雖然冷靜,仔細一聽,呼吸卻也全亂了,聲線都帶著刻意壓制的腔調。
骨頭不斷被撞/擊,方柏嘉抖得說不出話,接觸到的神經一片酥麻,像有電流不斷炸開。
他雙手按在對方的肩膀上,姿勢像迎/合又要逃離,指腹都快要在湯晝恆的肌膚上摁出指印。
「嗯……不要了,等一下——」
明明一開始他是纏著對方要求更多的,真到了快要失/控的邊緣,他自己卻又接受不了,啞聲祈求湯晝恆暫停。
但其實湯晝恆根本也沒怎麼動。
就在他話音落下沒多久。
方柏嘉這艘小船才晃悠了二十幾個來回,眼前便驀然閃過一道白/光。
他整個人瞬間僵硬,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全程算下來有五分鐘嗎?還是兩分鐘,三分鐘?
湯晝恆聽見他沒了聲音,似乎察覺到什麼,動作也很快停下來。
然後是行雲流水的開燈,出門。回來的時候手上多出了個水杯,湯晝恆把他扶起來,提著杯子的末端給他餵水。
等方柏嘉喝完,又一臉平靜地問他:「累了吧,餓不餓?」
方柏嘉都傻了,他尾椎骨還酥著,剛才還頂/他/頂/得/很/厲/害的人轉眼又換上溫和的動作和神情,是變臉嗎?
他沉浸在震驚中暈乎乎地點頭,湯晝恆便不知從哪拎出一袋吸吸果凍那樣包裝的營養劑,擰開蓋子,遞到他嘴邊。
等對方懵懵地喝完,又抽來紙巾給他擦嘴,卻見方柏嘉整個人躲進被子裡,神色有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臉還紅著,懸空的睫毛一通亂顫,本就失/神渙/散的目光不知為何有些躲閃,悄悄瞥他一眼,又迅速移開。
「……」湯晝恆起先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猶豫了幾秒要不要問,「怎麼了?」
方柏嘉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又羞恥、又無助。
「……我褲子好像/濕/了。」
整整兩層。從內/褲,到外面的睡褲。
從前邊,到後/面。
濕意慢慢越過布料,眼看著就要洇到床單上。
方柏嘉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Alpha的那/里也能/流。
這一晚最終以湯晝恆幫方柏嘉換了新的下半身衣物作為結尾。
剛才發生的事太刺激,方柏嘉真有點被嚇到了。
不僅是因為他過於劇烈而反常的身體反/應,還有那超出想像的……肢體接觸能帶來的隱/秘/觸/感。
他是喜歡對方不假,以前做和對方有關的春/夢,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會是下邊的那個。
可這回的春/夢,似乎格外過火,又……格外的真實。
他感覺自己有點承受不來。
方柏嘉一下慫了,像一條魚一樣「哧溜」鑽進被窩,把被子上拉到遮住下巴的位置,閉上眼。
湯晝恆的欺騙手法似乎起到作用,身體真的以為他已然饜足,明明也沒做什麼實質性的舉動,卻累得眼睛都睜不開,沒兩分鐘,湧上來的困意就將他全方位席捲。
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醒來。
昨夜的回憶如此生動鮮明,讓他忍不住地臉紅心跳。
感覺狀況不對,方柏嘉趕緊打開水頭,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臉。
浪沒邊了。
方柏嘉感覺自己一個晚上把過去二十幾年的親嘴份額都用光了。
不僅如此,他還說了很多平時根本不會說的騷話。
什麼「舌頭伸進來」,那都是小兒科了。畢竟後面,他都是一邊把手伸進對方衣服裡面摸腹肌揉胸一邊說「老公你長得好爽」的。
人怎麼能闖這麼大禍。
回想起昨夜種種抱著湯晝恆叫老公,以為自己是有錢的金主就為所欲為、還不知羞地讓對方給自己幹這干那的場景,方柏嘉整個人都絕望了。
最可怕的是他實際上一毛錢也沒有花出去,福利卻是結結實實地享受到了。
不僅親了,還附贈了一堆有的沒的特殊服務。
靠,所以有這麼好的活動以前怎麼不早說,他前幾年都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