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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的是在電視台發生的事,但想必也有受到前情的影響。

然而方柏嘉當時一心沉浸在「湯晝恆」是個渣男的怒火里,即便聽到了,也不會往深了想,只覺得湯晝恆在嘲諷他,從而被更加地激怒。

一旦想明白了這點,邏輯就通了。

——湯晝恆昨夜說的那些話,方柏嘉也不是不懂。

干他們這行的,經常在舞台上又唱又跳,這些都是體力活,有些傷病在所難免,在台上忍著不適繼續表演也是常事。

假如換做是他,方柏嘉極大概率也會這麼做。

但因為這傷病是因他而起,方柏嘉就額外的忍受不了,說起話來控制不住地帶刺,想當然地責怪對方為什麼要拖。

但其實呢,一旦輪到自己,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再三猶豫要不要向那個人說明。

覺得太矯情,覺得沒必要,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的,卻忽略了另一個人的想法。

可想而知,當湯晝恆得知自己寧願一個人不吃藥地熬過偽感期也不告訴他事實真相時,對方的心情一定不怎麼明朗。

湯晝恆的回答被方柏嘉看做了默認,他動了動唇,在他人面前向來高冷的一張臉看起來難得的心虛又無措,向湯晝恆解釋:

「我不是故意不想和你講的。我一個人去找林主任,是覺得,我也沒有像之前那次那樣身體不便,就沒有必要非拉著人一起去,到時候有什麼結果我再轉告你就好了。」

湯晝恆平靜地指出他話語中的漏洞:「可是你沒有。」

「……」方柏嘉臉上一熱。

「對,我是沒有。因為這件事……就有點尷尬。你得讓我想好了,做一下心理準備再和你講吧。」

方柏嘉一邊說,一邊小心地看著他。

聽到他的話,湯晝恆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點,露出示意讓他繼續說的眼神。

方柏嘉這才鬆了口氣,剛要開口,突然又覺得不對。

湯晝恆是他的誰啊,他幹嘛這麼聽他的話,還要時不時看他眼色行事?

莫名其妙!

心裡這麼想,他依然老老實實接著往下說:「錄綜藝的時候,我跟你說到了酒店有事要跟你聊,就是想問問你後面兩天有沒有空。可你也看到了,那天晚上李子晉非要找我聊天,我聊著聊著就睡過了,第二天一見到你你就說要走,那我也不可能把你攔下來吧?中途再跟你說,好像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方柏嘉嘟嘟囔囔,說話時下意識垂著眼。

因為緊張,無聊地把手邊的洗臉巾外包裝拿起來玩,手指將塑膠袋捏得窸窣窸窣響。

湯晝恆不買他的帳,瞬間指出他言語裡的漏洞:「你不跟我說,怎麼知道起不了作用?」

「就算我一天之內完成不了活動,只要第二天回來了,不也還是能陪你度過偽感期的後幾天嗎?」

話說得倒是輕巧。

這個人的語氣太理直氣壯,方柏嘉一陣心驚肉跳,覺得他還真敢講。

湯晝恆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他說的話已經超過了隊友間正常的幫助範圍、社交邊界?

方柏嘉瞪著眼睛看了對方好一會兒,像在確定湯晝恆是不是在開玩笑:「……我怎麼知道我說了你就一定會來。」

要是他跟湯晝恆講了對方也沒回應,豈不是顯得方柏嘉自作多情到爆。

「而且,你好奇怪。錯過了就錯過了,為什麼還要專門跑回來一趟陪我解決偽感期。」

方柏嘉輕聲說。

「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的誰啊?」

*

四句話,一句接一句地說完。

像質問,又像深深淺淺的試探。

方柏嘉話音落下,四周的整個空間都仿佛成塊兒的黃油一般凝固了。

而這塊固體此刻正被放在火上,橫亘在他們中間。

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把燒紅的刀,將黃油割開一個切口。

物體熔融,淅淅瀝瀝流下淋漓的汁液,令面前的空氣越發的粘稠起來。

一片寂靜之中,仿佛只有管道里簌簌奔流的水聲還在正常運作。

過了數秒,湯晝恆終於掀開嘴唇,張了張口。

才只做了個嘴型,方柏嘉突然想到什麼,連忙舉起手指著他說:「你給我好好回答,不許反問。也不許踢皮球說『你想讓我當你的誰』這種話!」

可見實在是被湯晝恆昨晚的言行搞出PTSD了。

被他指到的人先是一呆,意識到方柏嘉在說什麼,旋即失笑。

笑了半天,才說:「一定要是『你的誰』才能對你好嗎?」

「嗯——」

方柏嘉從鼻腔深處發出輕淺的鼻音,視線移向湯晝恆身後兩米遠處,又移回來。

做出像在思考該怎麼回復、又仿佛什麼都沒想的表情,為難地說:

「也不一定。反正其他alpha對我不這樣。」

他們那幾個隊友,包括李子晉也不這樣。

雖然大家都關係不錯,但也是按照正常alpha間的相處模式來的,彼此會有關心,但都懂得點到即止,所以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壓力。

可是湯晝恆……他是不是有點關心他關心得太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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