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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趕忙問:「你們知道他嗎?」

「不知道不知道,快滾。」門內的人暴躁地開始趕人,「再不滾老子開槍了。」

一直站在幾人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李秋已經回來了。

她在一樓外面的值班室里,找到了一疊沾有灰塵和血跡的花名冊。

「經理,你是不是說你侄子叫程盛……」

李秋把花名冊翻到寫著程盛的那一頁。

在這一頁花名冊的最上方,寫的標題是反思室名冊。

名冊上寫明,程盛進入反思室共計35次,上一次進去的時間是今年7月23日早上6點,沒有登記出來的時間。

在最末端,輕描淡寫地畫了一個三角符號。

「三角符號是什麼意思?」經理握著名冊的手發抖,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門內的人沒料到他們這麼快就找到了花名冊,佯裝淡定:「能有什麼意思,隨便標一下吧。」

李秋說:「你們反思室在哪?」

裡面的人還想岔開話題,周晉時已經手起刀落把門鎖砍斷。

門一打開,大家才發現裡面其實就只有剛才說話的兩個人。

他們渾身臭氣,蓬頭垢面,面黃肌瘦,看起來已經斷糧很長時間了。在進門的走廊處,還貼著這裡教職工的照片,就有他倆的身影。這兩人都是教官。一個叫方宏偉,另一個叫何良,都是三十多歲 。

李秋看了一眼門,發現門上貼著兩道硃砂寫的符紙。

李秋有段時間愛看玄學文,然後就了解了一段時間現實世界的玄學。雖然有點葉公好龍,但她也確實知道了一些符咒的作用。

比如眼前的這兩道符,就是驅鬼鎮邪用的。

那兩個人舉著槍,趕忙把門上搖搖欲墜的符紙又貼得更緊了一點,最後再次關上門。

就好像他們並不怕周晉時這些人進來,怕的是別的東西進入這棟大樓。

他們倆剛鬆了口氣,王楷和鄭耀前已經一左一右卸掉了他們的槍。經理則直接上前,拎住了他倆的衣領:「我侄子程盛,在哪?」

大堂經理的異能是窒息。

當他的手碰到一個人,只要他想,就能讓這人在很短時間內窒息而死。這異能對喪屍不怎麼管用,但對人卻很管用。

這兩個人很快就喘不上氣,臉憋得青紫。

兩人趕緊指了指樓上。

大家拿了繩子綁住這兩個人的手,拖著他們往樓上走。

這棟樓除了一樓是教職工宿舍以外,上面基本是學生宿舍。每層樓的左邊和右邊各有一個樓梯,上下樓之間都安裝了和學校大門同一材質的精鋼門,門上掛著三把大鎖,沒有教官的允許,誰也別想去別的樓層。

在學生宿舍之上還有一層樓,這裡的防守更加嚴密,偽裝也更加精妙。

表面是樂器室的房間,推開牆面,令人作嘔的發綠水汽襲來,昏暗的光線在水面上搖曳,這裡是裝著鐵柵欄的水牢。

表面是練舞室的房間,推開牆面,是灑滿了碎玻璃渣子根本無處下腳的刑房。

表面是圖書室的房間,其實裝了很多吊繩,放了很多皮鞭,可以把「不聽話」的孩子倒吊起來,用鞭子抽到不想抽為止。

更有一間房,名為醫務室,內設兩張床。在裝藥的柜子里,除了一些外傷和日常藥以外,還裝滿了by套。

……

這些房間裡充斥著屎尿味和血腥味,聞著這些味道,誰都可以腦補出來在天災以前,來過這裡的學生到底是什麼慘狀。

所謂的反思室,則是小黑屋。比起其他的房間來說,已經算是比較輕的處罰。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帶來的壓抑,也足以摧毀一個人的精神。

「接下來的場景可能會有點血腥。」

幾人把跟在後面的李秋勸離她。

李秋看著已經被打得滾翻在地的兩個人,咽了咽口水:「那你們先忙,我去別的地方看看。」她確實得走,不然留在這不得胃口大開。那到時候周晉時他們的殺喪屍業績,又得新增一個她了。

周晉時叫住往出走的李秋:「對講機,拿著。」

對講機上還有周晉時存留的溫度,讓李秋的手暖和了一下。

她點點頭說好:「我不走遠,我去下面兩層的學生宿舍看看。」

李秋手上拿著從這兩人身上解下來的鑰匙。

鑰匙叮叮噹噹的一大串,禁錮了不知道多少條孩子的命。

三樓是女生宿舍,二樓是男生宿舍,李秋深吸一口氣先去了三樓。

李秋看著眼前的宿舍,每個宿舍裡面擺放著六張上下床,僅僅留了一條狹窄的過道,卻能住下十二個孩子。

這裡並不是因為天災來了沒人住才變得這麼破爛陳舊的。而是天災以前就是這副樣子。發霉掉渣的牆皮層層脫落,露出裡面坑窪不平的牆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指甲印和暗紅色的血痕。

似乎有人在上面寫了很多恨字和跑字,但又被更深的痕跡塗掉。

當李秋走進這裡時,那股被什麼東西吹脖子的感覺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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