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安靜靜的, 沒有陌生的闖入者。
針筒人自言自語:「怎麼會有人來這?」
「我肯定是做噩夢啦!」
「還是繼續睡覺吧!」
說完後他關掉手電筒, 值班室的燈也熄滅了。
李秋還是蹲在陰影里,像個木頭人。
大約幾分鐘後, 燈再次亮起。
針筒人巨大的身影從另一邊的牆角站了起來,他晃著針筒腦袋:「哎呀,看來真的沒有的人。這次我真的要去睡覺啦!」
「睡覺前還要再檢查一下肉庫。」
他朝著太平間深處的停屍房走去。
李秋踮起腳跟了過去。
「呼……」在停屍房裡,李秋感覺周晉時他們的味道更濃郁了,來這裡還真是來對了。
停屍房裡的屍體並沒有躺在床上, 他們被針筒人像掛臘肉一樣掛在了天花板上。有的已經乾癟了, 有的甚至已經見骨了。針筒人沒有臉, 但李秋就是覺得他的停頓像是在皺眉頭。
針筒人把那些不新鮮的屍體取下來,然後彎腰低頭將針筒里的液體推送進去。
沒過一會, 那些屍體就跟回爐重造似的,重新容光煥發。
要不是死狀太慘, 李秋都要覺得那些是活人了。
做完這些後, 針筒人又把屍體掛了回去。
他的數學不是很好,只能數到9, 然後就卡殼了。結結巴巴好久,才數到10。
「是10個沒錯了。省著點吃,老大一半,我一半。」
「嘿嘿。」
李秋躲在一張床底下:「老大在背著你偷吃呢。」
她早就趁針筒人給屍體注射的時候,把其中一具屍體扒拉下來,幾秒鐘吃完後,只留下屍體的衣服。
她說話後,針筒人立馬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衣服。
針筒人根本沒管哪裡冒出的聲音,他自言自語慣了,甚至覺得那還是他腦子裡自己說的。
針筒人撿起衣服,氣得針筒顫抖:「老大背著我偷吃,老大背著我偷吃,我要去找老大算帳!!!」
他轉頭就要走,就在李秋以為可以引開他的時候,針筒人又停了下來。
「老大偷吃,那我也偷吃,哼哼。」
他把剛掛上去的一具屍體拖了下來。
當他進食的時候,李秋探頭看了一眼。
巨大的針頭扎進屍體裡,以螺旋槳的速度高速旋轉,很快屍體就成為肉泥被吸入針筒中。針筒人發出滿足的飽嗝聲。
好在他吃飽後也沒有忘記正事,還是要去找老大算帳。
李秋從一張床底爬到了另一張床底。
針筒人並沒有離開停屍房,他拖著那些衣服走到了停屍房最裡邊,重重地拍了三下牆面。
牆面那裡傳來不悅的聲音:「誰啊?」
「每次找你你都這個態度。是我啊老大。」針筒人更加不高興了。
牆猛地裂開了一條縫。
李秋以為針筒人已經夠丑了,現在她給針筒人道歉。
這個紗布人不僅丑,而且極其恐怖。
它渾身上下百分之八九十的地方都被血痂板結的紗布層層纏繞。
那些紗布吸飽了發黑的血水,在關節處滲出黏膩發黃髮臭的液體。
本該是五官的位置也被紗布死死蒙住,唯有兩個血窟窿里凸出兩顆跟燈泡一樣大的眼珠子,時不時在紗布表面摩擦出細碎的聲響。
紗布人看著針筒人:「來找我幹什麼?」
他對針筒人的態度倒也沒有針筒人說的那麼差。
針筒人不悅地說:「老大,你偷吃肉。我不高興。」
紗布人:「……」
他開始不耐煩:「我不耐煩,你沒事別來煩我。我正在玩遊戲呢。」
針筒人一聽忽然高興起來:「肉庫要進新肉啦!」
「嗯。」
針筒人「噢噢」兩聲,「老大,要不要我幫你?」
紗布人有點頭痛,換了種說法:「你現在就去睡覺,什麼忙都不用幫,明天早上就有新肉吃了。」
針筒人老老實實開開心心走了。
牆面重新也在他走後被紗布人重新闔上了。
從始至終,紗布人都沒有從牆裡面出來過。不知道是他太懶,還是有什麼東西需要他寸步不離。
李秋還躲在床底下沒動。李秋記得之前林賽星說這醫院裡有連她都忌憚的東西。難道就是太平間的這兩頭鬼東西。
偷星換日又有了一次使用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