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眼風都沒動一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第一次出遠門,迷路很正常。」
第367章 到家
「原來是你阿娘讓你來雍璐山的啊, 也是良苦用心了。」卞春舟拍了拍陳最最十分寬厚的肩膀,「你出門都能迷路,居然還能找到雍璐山, 挺厲害的。」
「不是找到的。」
「啊?」果然還是太高估陳最最了嗎?說起來他們每次下山都是三人行,很少有單獨行動的時候,陳最最的方向感有這麼差嗎?
「我跟著一伙人過來的,他們也要來拜師, 只要我護送他們,他們就送我一把刀和一瓶辟穀丹。」
居然還有這麼回事?這麼一看, 憨子也不傻啊。
「什麼刀?怎麼從來沒見過你用過?」
陳最十分耿直:「用過,後來廢了,那刀素質實屬一般。」
「啊?普通鐵劍啊,我記得你那時候好歹也有鍊氣六層,哪個黑心眼的傢伙居然就拿這點東西打發你?」這跟中世紀的黑心農場主有什麼分別。
「少嗎?我當時需要,各取所需罷了, 阿娘說了,出門在外別必要有那麼強的得失心。」對於陳最而言, 只要不阻礙他練刀, 其他都十分好商量。
兩人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語的激烈討論,反倒襯得聞敘和鄭僅相對無言起來,當然了, 這只是表象, 實際上是聞某人被纏怕了,暫時懶得搭理某位鄭姓師兄。
但鄭僅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經人,忍了沒多久就忍不住開口:「哎,好不容易住了幾天客棧,這又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陳師弟如此憨直,他阿娘也是這般性子嗎?」
思及陳阿娘的飛信罵人,聞敘短暫沉默了一下:「只是順道去探望一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對吧?」
好一個閒著也是閒著,鄭僅雙手交疊在腦後,一臉愜意的模樣:「卞師弟不還接了個找人的任務?」
「反正是大海撈針。」聞敘歷練久了,心態難免也變得從容起來,畢竟若是事事計較完美,他現在早就彆扭死了。
就比如上次去飛度城傳信,他心裡雖知飛度城的蹊蹺,甚至猜到了城主的掩飾,但因為無從下手,便也只能歇了心思離開。後來自丹香城出來後,他才從師尊口中知道了飛度城男變女的前因後果,竟是與那丹赤一族的魔有關。
而所謂的丹赤一族滅族真相,也沒有魔口中那麼地哀怨,可飛度城百姓的先祖趁火打劫卻也是無可指摘的事實,只能說歷史長河中的每一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如今那魔已經被抓住,飛度城百姓身上的桎梏也終於消解,那位頗有魄力的城主終於決定帶著僅有的百姓下山,至於之後如何,就不是他所需要關心的事情了。
「想什麼呢,表情突然苦大仇深了起來?」
聞敘當然不會據實以告:「想怎麼大海撈針。」
……這一看就是沒說真話,算了,他這個當師兄的……「喂,前面什麼鬼動靜!」
聞敘聽風探路,自然也察覺到了前頭的陳最和春舟走遠了好大一段路,他身形幾個躍起趕了上去,卻見陳最擒著一頭低階的靈獸犼,看著約莫有築基後期的修為:「這靈獸……」
「哦,我當年迷路出來的時候,這傢伙追過我一段時間。」陳最說得頗為雲淡風輕。
鄭僅呼吸都窒了一下:「你當年不是才鍊氣?」所以玩命修煉是自小開始的啊,真不愧是你啊陳師弟。
倒是卞春舟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設定:「看來,你這回家的路沒走錯。」或者說,走沒走錯,看看沿途有沒有找上門的舊怨就知道了。
陳最當即道:「當然,我都記得的。」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然後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在一條所謂筆直的路上繞圈圈,如此足矣可見陳最出來的時候,是繞了多大的圈子才走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的南籮城。
「最最啊,咱要不別倔了,給咱阿娘發個傳訊符要個回家的地圖,真心不丟人。」卞春舟覺得這路線抽象得堪比二爹給他畫過的卞家村地圖,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