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陽伯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強烈的痛感讓他呼吸一滯,雙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氣。
祝妙清順勢從他懷中摔到了地上。
「你竟然敢傷我!」他痛的表情猙獰,那根簪子起碼插進了他胸口一寸。
她沒有一絲猶豫,用著最後一絲力氣,拖著無力的四肢踉蹌的開始往圍場中的宴席方向跑去。
鍾陽伯不肯這麼輕易讓她逃走,他捂著胸口,強忍著痛意追著祝妙清的步子。
好在沒往前走太久,祝妙清便遇上了剛剛被支走的明月。
她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時,明月恰巧也看見了她,她趕緊迎了上來:「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快走。」祝妙清攥著她的手,回頭看了一眼。
鍾陽伯已經追了過來。
明月沒猶豫,馬上便攙扶著祝妙清往謝寒照在的營帳走了過去。
剛剛她被人支走了,說是謝家的另外幾位姑娘找她幫忙,她去了宴席上,幾位姑娘卻說根本沒有找她。
明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急忙趕了回來。
從宴席出來時,她似乎看見謝寒照回了自己的營帳。
不管如何,此時他那裡最安全。
這藥比上一次誤食的藥,藥效還要再猛烈一些。
眼看著要進謝寒照的營帳了,鍾陽伯沒敢再繼續往前追。
他痛罵了兩句後,趕緊回了自己的營帳。
謝寒照的營帳外有若風與若影守在門外。
瞧見祝妙清表情痛苦,若風趕緊進去通報了。
祝妙清怕謝寒照的營帳里有人,沒有進去,雙腿已經失了力氣,她幾乎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明月身上。
緊接著便瞧見謝寒照與陳墨一起出了營帳。
陳墨瞥了一眼祝妙清後就趕緊離開了。
謝寒照瞧見她的難忍的模樣,臉色倏然轉寒,先將她抱進了營帳。
明月本想跟著一起進去的,卻被若風攔在了門外。
若風腦袋靈光,對她說道:「明月姑娘去備盆涼水過來吧。」
明月又擔憂的隔著帳門往裡看了幾眼。
既然謝寒照在這裡了,應該就沒什麼危險了,她這才放心的去備水了。
帳中只有簡易的床鋪,謝寒照將她放在床鋪上後,先餵給她了一些涼茶。
祝妙清胸口處的憋悶感這才下去了一些。
她臉頰在藥效的驅使下變得緋紅,連帶著耳根蔓延到脖頸,紅暈消失在衣領合襟處。
「……回府可以嗎?」
她強撐著理智,圍場這裡營帳與營帳之間挨得很近,一會兒宴席結束後一大幫人都要回各自的營帳。
若是被人瞧見或者聽見什麼動靜就完了。
他眉心皺的厲害,只問了句:「看見是誰幹的了嗎?」
與謝寒照獨處在一起,那藥效若有似無的在祝妙清的體內發揮到了最大化。
她滿腦子裡都是與謝寒照耳邊廝磨的模樣。
「……鍾陽伯」她聲音已經止不住的斷斷續續的發抖,就連呼吸也變得滾燙。
謝寒照唇線抿起,臉色愈發的陰沉。
他真不該給鍾陽伯喘息的機會。
若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小侯爺,明月打來了盆涼水。」
謝寒照看著祝妙清,微涼的指尖滑過她的臉頰:「我讓人去找太醫,先讓明月給你用涼水擦拭一下。」
他這會兒胸口堵著一口火氣,讓他快失了理智。
出了帳子後,他對著明月命令:「先用涼水給她擦拭一下,她身子嬌弱,小心風寒。」
明月應了聲後,趕緊端著銅盆鑽進了帳子。
他又看向若影:「去把鍾陽伯抓來。」
「小侯爺,這……」
這畢竟是在圍場,而且鍾陽伯的身份也不簡單,這麼做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若影沒敢將話說完。
謝寒照沒回答,只是側眸看他一眼,那眼神足夠讓人不寒而慄。
若影沒敢再說話,急急忙忙的去了。
謝寒照折回帳中的時候,明月正拿著帕子為祝妙清擦著脖頸。
瞧見他回來,明月趕忙將祝妙清的衣服拉好了。
謝寒照走到明月身前,「今日太醫院的李太醫也來了,請他去女眷的帳中。」
為了祝妙清的名聲,他不能讓太醫來他的帳中醫治。
明月點點頭,放下帕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