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臉色慘白,一雙眼尾發紅的眼睛看著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夫人更是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她哪裡能想到自己的兒子能說出這種話來。
謝寒照又下了一遍命令:「送大夫人回去。」
若影急忙來請:「大夫人,您上馬車吧。」
大夫人眼見著是管不了謝寒照了,他如今這態度是斷然不會放祝妙清離開的。
她有心無力,乾脆上了馬車。
等大夫人一走,他抓著她就要帶她上馬。
她扯了一下他,不肯走。
謝寒照腳步頓住,回頭看她。
她雙目空洞無神:「這些流寇是你安排的嗎?」
他輕嗤一聲,「我在你心中就是這般陰險狡詐之人?你別忘了,馬車上不只有你,還有母親。」
祝妙清臉上一絲情緒也沒有,像是失了魂魄。
她鎮定自若:「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還來得這麼及時?謝寒照,你做戲也該萬事都考慮清楚。」
「我去了佛光寺找你,有人說你自後門走了我才追來的。你該慶幸我來的足夠及時,不然會發生些什麼你應當知道。」
他話說的冠冕堂皇。
祝妙清卻是一點都不相信他。
她袖子裡還藏著一支簪子,她垂下那隻沒被他握住的手,簪子滑落到手掌心。
她快速抬起手,直接抵到了自己的脖頸上,「放我走,不然我便死在你面前。」
謝寒照看著她手中的那支簪子,黑眸跳躍著寒光。
「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別想拿你的性命再來威脅我。你若是死了,你身邊的親人也活不成。」
她眼中毫無畏懼:「與其被你算計一輩子,讓我父親和哥哥一輩子後悔,倒不如我們一起去死!」
「祝妙清。」他眸色深沉,卻蘊著癲狂的危險,「你若是死了,我隨你一起死又如何?不能生同衾,還不能死同穴?」
「你哪怕是到了十八層地獄也別想甩開我。」
祝妙清愣在原地。
她又忘了,他就是個瘋子。
死同穴這種事,他必然能做得出來。
她恍神的一剎那,手中的簪子被他一把奪了去。
他卻拿出了一支匕首,「我給你一個抉擇。你若是真想走,那便殺了我。」
「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有自由,不然這輩子你都只能乖乖待在我身邊。」
一旁看著的若風立馬開口阻攔:「小侯爺!」
謝寒照的眼睛死死盯著祝妙清,對手下人命令:「若是今日她將我殺了,我死後就將她放走,任何人不准阻攔。」
祝妙清徹底愣住。
這就是剛剛廟祝說的那個抉擇嗎?
她與謝寒照,只有一方死了,才是解脫。
那副所謂的「枷鎖」才能解開。
他放開了祝妙清的手腕,將匕首遞到了她面前:「你自己選擇。」
祝妙清眼神落在那把匕首上,她猶豫著,指尖微顫的接到了手中。
她褪下劍鞘,鋒利的匕首在冬日的暖陽下更顯冰冷,閃著寒光。
謝寒照一絲表情也沒有,就只是沉沉的看著她。
祝妙清雙手緊緊握著匕首,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黑眸一如既往的平靜。
她的心跳的飛快,快要不能呼吸。
她陷入巨大的糾結與混亂,她恨他,可也沒有恨到他去死。
怎麼可能刺的下去?
可就在這時候,祝妙清身後忽然射過來了一支冷箭。
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謝寒照便一個轉身,將她護在了身前。
那支箭直直的射在了他的後背。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若風,他大喊:「小侯爺!」
又趕緊命令其他人:「快去山坡上抓流寇餘孽!」
祝妙清腦中一片空白,她猛地轉過身,就瞧著謝寒照的臉僅僅一瞬間便沒了血色。
若風及時過來扶住了他。
所幸,那支箭沒有射穿他的身子。
祝妙清手一軟,眼睛裡縈繞著水汽,匕首不受控制的摔落在地。
謝寒照明明臉色很差,卻一絲痛苦也看不出。
他笑的陰冷,神色卻饜足:
「妙清,你下不去手殺我的。」
「現在你該能相信了,流寇不是我安排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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