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獎金,收好了。」
「這是你辛苦比賽拿下來的,我怎麼能要呢。」
陳可可像接了什麼燙手的山芋,急忙將牛皮紙袋塞回她手裡。
「而且你本來也不喜歡參加比賽,要不是為了替我出頭,也不會大熱天的跑這來受苦了。」
「拿著吧。」
梁舒音直接把獎金往她單肩包里一塞,「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參加比賽,也拿不到這錢了。」
陳可可見她一臉認真,拉扯了幾個回合後,擰不過,只好收下了。
兩人正商量著晚上去哪兒吃飯,陳可可收到了野子發來的信息,說是想跟她聊聊。
用腳趾想都知道,人感興趣的不是她。
野子沒梁舒音的聯繫方式,於是曲線救國,找到了她這裡。
不去也不太好,就算拒絕也要當面說清楚。
「我在門口等你。」梁舒音看出她的猶豫。
「行。」
再怎麼說,也得給人家負責人一個面子。
「不過,我不會再參加任何比賽,也不會加入任何俱樂部。」
梁舒音用吸管戳了戳紙杯里的果肉。
「ok,放心啦。」
一牆之隔,男更衣室內,陸祁溟朝著牆對面的方向,微扯了下唇角。
他也不想偷聽別人講話,奈何,兩人像是有什麼孽緣,他不過來這裡避避風頭,竟又不小心窺見了她的隱私。
梁舒音。
挺有意思的姑娘。
兜里的手機響起,他摸出來看了眼,眉心微蹙,沒接,將手機塞了回去。
但很快,第二通電話又來了。
他猶豫了片刻,推門出去,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不耐地按下了接聽鍵。
是家裡打來的。
「什麼事?」
他盯著窗外那顆香樟,燥悶中,香樟濃郁的辛辣味飄入鼻息,他眉目間浮現少有的戾氣。
剛才沖澡時把頭髮弄濕了,梁舒音拆開丸子頭,邊走出更衣室,邊低頭捋著頸後的濕發。
有男人在走廊盡頭講電話,懶懶地靠著窗邊,側對著她。
但那人逆著光,看不清輪廓,只聽到聲線低沉,有很強的顆粒質感。
莫名有些熟悉。
直到走近了,她下意識抬頭,就對上男人不經意轉過來的深眸。
窗邊的浮游光點中,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
冷淡的,鋒利的,好看的。
走道光線昏暗,陸祁溟聽見很輕的腳步聲,轉身,就撞見一抹鮮亮清新的綠。
順直黑髮慵懶披在一側肩頭,薄荷綠吊帶掛在瘦削的肩膀上,松松垮垮,像個紙片人。
牛仔短褲下,一雙又直又長的細腿,白得晃眼。
盯著他的眼神,帶了點熟悉的倔強。
得。
看來他剛才那聲不經意的哼笑,把人給得罪了。
梁舒音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