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梁舒音不由得想起網友罵她的那些污言穢語,也想起了周彥說她腦子進水時,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人生哪能事事都如自己所願,可即便受了委屈,不得不離開摯愛的事業,她也只能把其中的酸澀艱難獨吞入腹。
到頭來,還要遭受一個罵名。
陸祁溟見她沉默,以為她聯想到了自己,跟她保證說:「你放心,我媽絕不會這樣逼你的,就算她會,我也不許。」
梁舒音回過神來,「啊?」
怎麼就扯到她身上了。
「雖然,我也很想儘快跟你進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他握住她纖細白皙的手,在指尖把玩,「但一切以你的意願為主,你什麼時候想停下了,我們再往下走。」
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是像周怡然和曾行銳那樣,結婚生子嗎?
梁舒音從沒想過這些遙遠的事,這些年,她滿心滿眼都是要如何把戲演好,如何在這個行業立足。
哪怕跟他重新走在一起,結婚這件事,依然沒在她的短期規劃里。
見他這樣認真地討論,她反倒是有些不自在。
她瞥了眼桌上那碗坨掉的面,收回搭在他後頸上的胳膊,從他腿上下去,伸手去端面碗。
「這面不能吃了,我重新去給你做一碗。」
「不用了。」
陸祁溟長手一伸,將她拽住。
他分明看穿她的逃避,卻還是壓著眼皮,壞笑似的瞥她一眼,然後將她手裡那隻墨綠色陶瓷碗拿了回來。
「既然是長壽麵,倒掉豈不是辜負了這寓意。」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祁溟傷好得差不多,恢復了正常的上班狀態,不再居家辦公,也開始了頻繁的出差。
而梁舒音也在周彥的安排下,去了一個小型創業公司體驗職場生活,為接下來那部女性題材的創業劇做準備。
她想要實打實地,去了解這群年輕人的創業過程,了解他們內心的堅持與焦灼,而非只是走馬觀花看個表象。
為了融入進去,她甚至主動提出正兒八經地入職,真正加入到他們的團隊中。
對方正在招聘新媒體的運營,知道她是中文系畢業的,在學校時也做過類似的兼職,便答應讓她試試。
從此,她便開始了早九晚六的職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