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陸祁溟來虞大陪她上課,她趁他在課堂上打瞌睡時,拿著水筆在他胳膊上隨手畫的。
房子、河流、太陽…
她其實也不知道這些元素想要表達什麼,他卻說這是她潛意識裡的東西。
沒想到她搗亂時瞎畫的東西,竟被他悉心保存下來,甚至還找人臨摹成正經的水墨畫。
「好看嗎?」他問。
梁舒音故作姿態,「唉陸祁溟,你說你把我的大作掛在酒吧里,是不是得給點版權費啊?」
陸祁溟站在她身後,聞言,低頭去親了她的臉頰,「夠嗎?」
像是在比誰更不要臉。
「奸商啊。」
梁舒音偏頭,抓住他衣領,也踮腳去親了下,挑釁道:「這下夠了。」
頭頂的彩燈不斷變幻著顏色,從溫暖的橙到神秘的藍,再到熱烈的紅。
兩人並肩站在花園裡,朝樓下望去。
對面是梁舒音曾經兼職的咖啡店,簡兮這麼多年沒回國,但她的咖啡店卻是照常經營,生意還越來越好。
臨近打烊,服務員正收著外擺區的桌椅,是兩個年輕女生,看起來像是兼職的學生。
梁舒音一瞬不眨地看著那兩個姑娘幹活兒,似乎從她們身上,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那個為了攢學費,為了存錢,一刻也不敢停下的,青澀魯莽卻又勇敢執拗的梁舒音。
店還是那個店,兼職的學生卻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
時間的流逝,快得像是打了個盹,都等不及讓人晃過神來,眨眼便是五年光陰。
這五年,她學會的最重要的事,便是珍惜。
珍惜所有的際遇,無論好壞,它們捶打她鞭笞她,也鼓舞她激勵她,最終像養料一樣,成就了今天的她。
還有,珍惜身邊的人。
她這樣想著,愣愣地轉頭看著身旁的陸祁溟。
男人沒察覺她內心的暗涌,卻是本能地擔心她的身體,怕她著涼,陸祁溟脫下大衣,披在她肩上,然後跟她指了指園區東南方向的那條街。
梁舒音順勢抬眸望去。
陳可可的身影落入了她眼帘。
她站在鶴沚蘭汀的門口,似乎是打算將外面的宣傳架搬進去,秦授從屋子裡出來,替她套好了圍巾。
兩人相視一笑後,他接過她手中的架子。
「真好。」
看著這樣來之不易的溫馨場景,她不覺喃喃出聲。
身旁陸祁溟的電話響起,是舒玥打來的。
梁舒音收回視線,偏頭盯著接電話的人。舒玥現在都知道繞過她,直接把電話撥到他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