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些堅持下去的力量。
林澤上來後,已經隱約感覺不太妙,老爺子的沉默更令他確定這個想法。但他反覆想,到底是什麼事需要這樣莊重的態度。
「澤哥兒,你那會爆裂的瓶子,不像是世子會送人的。」老爺子目光複雜地看向林澤,從懷裡拿出一張手巾包住的東西。
是林澤那個玻璃瓶爆炸後的一部分碎片,老爺子自己撿回來的。
那個瓶子...老爺子當時見林澤轉身後便拿在手裡,再就是拋出去,落在地上時。老爺子聽林澤事先說好的,當即也跟著掉頭趕緊遠離。
林澤某些行為讓他感到怪異,但最不能理解的便是這明明是個琉璃做的瓶子。
僅瞧這碎片,便曉得是多麼透澈,哪個捨得送人?還用來炸碎?
林澤為難地撓頭,他爹也是一臉嚴肅的樣子,「阿爺,這個...這是我偷來的。」
林澤根據當時跟老爺子說的版本中,被關在世子臥房的情節,磕磕巴巴地加了一段。
「我、我見過烈酒在小瓶子裡爆裂的事,那日擊退狼群時用的也是這個法子。」
林澤知道,讀書人或者說清白人家偷東西都是很嚴重的錯誤行為,但他也沒有別的好辦法。要是老爺子再追問下去,他只能沉默。
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一點都不想拿空間的東西出來。
林澤在這,空間是他和現代唯一的聯繫,他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
這兩次頻繁使用空間的東西,已經到達令人生疑的邊緣。特別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察覺到的東西遠遠比外人要多。
林郁盛和老爺子都將視線從林澤低垂的身影挪開,這個說法,當然是不夠說服他們的。但林澤是他們的至親血脈,有些事,不知便不知吧。
林澤到底是出於什麼想法隱瞞不說,都沒關係,只看他做的事。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老爺子撫了撫林澤的背脊,感受那股令人安心的溫熱,「阿爺沒怪你,只是琉璃極為貴重。你這般用法,實在暴殄天物。」
「爹,我覺著澤哥兒這法子堪比火藥的威力。若是能多幾個爆炸瓶,咱們也不必與賊人赤身肉搏。」林郁盛提出自己的看法,但他不曉得是不是琉璃瓶才行。
林澤聽這話,頓時抬頭,眼睛亮亮的,「阿爺,阿爹,我便是想同你們說這事。經過這兩回的實驗,我想到爆炸瓶的改進法子。」
「澤哥兒,琉璃瓶咱們可拿不出來。」林郁盛提醒一句,林澤這回那瓶子。饒是林郁盛見多識廣,也心疼得直抽抽。
老爺子也點頭,表示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