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讓謝寧受自家的人情,那就讓自己欠他們一個人情,反正都一樣。
謝硯說完,就拉著大哥謝墨朝林澤拱手行禮,林澤連忙起身,將兩人扶起身,「大兄、二兄嚴重了。小弟也只是略懂皮毛,恰好見過維伯父此類症狀。」
「哎,還說來照看寧哥兒,你瞧我這身子還要給你們添麻煩。維伯父實在過意不去啊…寧哥兒、澤哥兒,聽聞你們來是為參與雲山雅集?」謝鴻維現在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自己的身體,那些都是多年的老毛病。拖也拖這麼久了也沒死,那就不急,先把正事辦了。
林澤也是佩服這家子的心態,要是換個惜命一點的肯定就得拉著他趕緊問救命的辦法,哪裡還管別的。
人家就不是這樣,他們甚至趁這個機會推進度了。
這話該由謝寧來接了,只見他在小廝的幫助下慢慢靠在床頭,氣虛聲弱道,「小寧身為晚輩,來一趟鳳鳴縣,卻連累兩位長輩替我多方操勞奔波,實在羞愧至極。」
來之前沒想到五房兩兄弟會有這樣一番糾纏,謝寧簡直想望天嘆氣。
「這都是什麼外道話,咱們都是姓謝的,哪有什麼連累一說。想當年,要是沒有老爺子對我的一番提拔,哪能有今日家業。寧哥兒,維伯父心直口快,是個敞亮人,不像那些喜歡彎彎繞繞、心思多的。雲山雅集這些年亂七八糟的事不少,伯父也是怕你們吃暗虧。」謝鴻維語重心長道。
『吃暗虧』?
謝寧與林澤兩人對視一眼,真是什麼東西存在久了都有妖異發生。連個雅集都不例外。
林澤都在考慮,這個雲山雅集刷聲望的副本要不要繼續。
原本以為像謝太傅舉辦那場怡然軒詩會一樣,沒想到這裡面的人情世故、各方關係交錯複雜,讓這個雅集的難度超出林澤的心理預期。
但是離開是不可能的,現在已知謝寧那邊有更重要的任務。林澤就算放棄參加雅集,也要配合謝寧先辦完事再說。
謝墨重新落座,見兩個小年輕滿臉疑惑,緩緩說道,「自打連著十個狀元都在殿試前參加過雲山雅集,一時名聲大噪,連聖上都親口誇讚雲山雅集之大文大雅。以至於令無數文人學子趨之若鶩,各個都想來沾沾文氣,有朝一日也能金榜題名。」
見大哥說得口乾舌燥,謝硯繼續道,「這說來說去就是個遊山玩水的地方,現在卻被有些人仗著位高權重,將雲山雅集那片山頭全圍起來,私下高價售賣入園的名額。若是旁的就算了,寧哥兒、澤哥兒才華出眾,憑真才實學,與那些人比一比就是。只是這幾年時局變動,如今的話事人是…」
謝寧眸光一沉,大致已經知道是誰。
林澤也安靜地等他說出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