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澤感覺氣氛有點像開什么正式會議,更加不明白喊他這樣一個學生過來幹什麼。
「說起來,我與你也是同門。謝師主持春闈那年,我恰好是貢院舉子,一眨眼這都二十多年了,不知謝師如今身子可康健?」劉儀悠悠感嘆道。
林澤一聽,人家都主動拉近關係,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要給出一個恰當的回應。
林澤馬上起身,露出一個激動、羞赧的表情,同縣尊行禮道,「謝縣尊大人關懷,老師一切都好。」
「小小年紀,太拘謹可不好,坐著說。適才與山長說起今年北山書院的祭文,寫得極好,連清溪書院都略遜一籌。難怪呢,原來是山長你收了高徒。」劉儀抬手笑道,轉頭又與山長繼續說。
吳序笑眯眯看向林澤,「可不是,這孩子一個人就找上門,說是想在書院念一陣子。這才幾天就適應了,人勤快、天資聰穎,太傅大人好眼光。」
剛才劉儀來,東拉西扯沒說什么正事,吳序也不著急,反正遲早的事。現在見他把話題又往林澤身上和太傅那頭引,吳序也很配合。
有一個消息他聽得是十分暢快的,今年北山書院的祭文竟然把清溪書院比下去了,真是沒白費那一番折騰。
想到這裡,吳序往自己旁邊清溪書院山長鄧明照看了眼。心裡生出幾分慶幸,還好當初林澤找了他北山書院。
「大人適才說起座師,可是忘了鄧某亦是同年舉子?」鄧明照終於開口道。
林澤略有些好奇地看向說話之人,『鄧某』,姓鄧的,也是太傅的門生,跟縣令劉儀式同年,看來關係很不錯。
林澤頭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人脈,原來他老師的能量之一體現在這些地方。
主持過春闈,不知道一次還是很多次。總之那一屆所有考生都是主考官謝太傅的門生,誇張點,真是桃李滿天下。
在對方看過來時,林澤小幅度拱手作揖,人家是長輩,主動示好,林澤不敢端著。
吳序並不應聲,他並非謝太傅門生,但謝太傅的真正弟子可是在他的書院。
劉儀笑了笑,輕撫鬍鬚,「聽聞小澤你在書院打算念一段時日。」
「是,明年開春便到府城,老師說另有安排。」林澤見縣令又把關係拉進一步,把自己當晚輩一樣說話。林澤的表情隨之變了變,看向縣令時,多了些親近。
吳序和聽得有些皺眉,這不是要聯手來搶人的吧?吳序眼睛在縣令和鄧明照身上來回看。
「能在座師身邊,是極好的。對了,聽聞這次祭文,大部分出自你與溫庭山之手?」劉儀和煦道。
林澤與溫庭山皆點頭。
劉儀順著又誇讚一句,「果真是青年才俊,吳山長名師出高徒。今年縣裡的祭孔大典準備在清溪書院舉辦,不知可否請二位參與撰寫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