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因為身體特別差的,也熬不到現在,科考可是要命的。
在原身的記憶中,每年考場上都有人考完出來就不行了,亦或是被官差們從號舍里抬出來的。
林澤一直在北山腳下的書院生活,對山上的風光從未踏足。
從書院出來後,剛開始走的道路還是較為平坦寬闊的路面。漸漸靠近密林後,山巒突起,峰勢險峻。
一條只勉強能兩人並行的山路,曲折蜿蜒地連接著雲間的寺廟與山下的俗世。
「現今開始,眾學子不要多說,保存氣力,專門走路。不可分心,以免摔傷滑倒。同窗之間互相照應,前後諸生,各自留心,遇事不得束手旁觀。」前面的溫庭山,杵著竹杖,站直身子,轉過來對後面的諸學子大聲說道。
大家齊聲應道,接著原先湊一塊走的小團體們自覺分開。上山前,整個隊伍排成一條線,開始登山。
不能說話,林澤便專心觀察周圍風景。
整個山道像一條黃色的綢帶,繞著山體盤旋而上。雖山峰看這險峻,目前還不算陡峭,只是狹窄罷了。
路上還有許多凸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塊,一個不留神,很容易摔倒是真的。
從路面沒怎麼長出野草,可知,這條路日常有人往來,推測寺廟還是挺多人去拜的。
山腳下的植被與他們書院瞧見的差不多,等爬了約莫一個小時後。巨大的太陽從層巒疊嶂中衝出,霧氣漸散,路上的景色變得瑰麗奇偉。
山道兩旁的樹木高聳入雲,粗壯的木根裸露在灰黑色的岩石間,青苔悄悄生長、蔓延。
前頭師兄停下腳步,只聽見他喘著粗氣,轉身對大夥道,「此地歇一刻鐘——」
林澤等人一鼓作氣,加快腳步到達師兄們所在的路邊一片松樹林裡。
此時地面鋪滿一層松針,柔軟的、泛著油性光澤的松針。
大家紛紛找個地方盤腿坐下,林澤眼疾手快,找了個有大松樹的地方,坐下來時能把後背倚靠其上。
劉一陽、雷宗榮兩人就沒有林澤這力氣了,兩人幾乎是互相攙扶著,踉蹌得
差點被木藤絆倒。
林澤朝他們招手,示意兩人過來一塊坐。
待他們坐下,林澤才起身四處張望,「山長和夫子他們呢?不是在咱們後頭嗎?」
「啊?我們都沒注意。」劉一陽兩人面面相覷,靠著樹幹,大口大口喘氣道。
林澤看見三位師兄,便同兩人說一聲,自己去問問。
劉一陽兩人只管點頭,他們真沒有力氣了。
「怎的瞧著林兄並不算累呢?」雷宗榮苦笑道。
劉一陽艱難拿出布包里的水囊,沒有回答,先喝一口水,緩緩乾澀的喉嚨,「林兄身子比咱們結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