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沒特別的什麼反應,只說,「您請。」
父子倆隨李忠往外走,林澤越看越熟悉,「這是要去君子亭嗎?」
君子亭就是之前林澤去的荷花池邊的亭子,也是侯爵男把馬同春丟下去的地方。
「回公子,是的。」李忠頷首。
看來是去跟虞伯鈞對帳的,正好,他也想確定事情的真相,林澤心裡有底了。
三人一路再也無話,約莫十五分鐘就來到君子亭。
蓮,花中君子也。
只可惜,見證了小人攀權附貴的過程。
林澤站在離虞伯鈞一米多的地方,眼神不善地打量一番旁邊被人捆住雙手、嘴巴塞布團的馬同春。
對方雙目通紅,臉上還有淤青,此時瞪著林澤的目光,像淬了毒。
林郁盛謹慎行禮,「國子監舉人林郁盛參見侯爺。」
林澤馬上收回視線,跟上他爹的動作。
虞伯鈞今日特別冷靜沉穩,只見他先是仔仔細細看一圈林澤父子倆,接著揮手示意李義把馬同春弄遠點。
又遣走身邊護衛,虞伯鈞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二位請坐。」
林澤父子倆面面相覷,不得其解,只得按對方所言,輕輕坐下。
「你昨日,便是去尋表哥的?」虞伯鈞先開口道。
林澤點頭。
虞伯鈞屈指輕點石桌,很是乾脆道,「既如此,那我便叫他們告知你事情經過。你聽完後,告訴我要什麼樣的結果。」
林澤還等著他為難、嘲諷兩句呢,畢竟這傢伙性格可不查德。太子還是他親表哥,不是能拽上天?
「把他弄回來。」虞伯鈞面無表情對手下道。
李忠李義一人一邊,雙臂用力,將馬同春拎回來。
李忠瞥了眼馬同春道,「公子,我們侯爺昨日連夜將此子抓回侯府審訊,經多方證實。確認他陽奉陰違,用侯爺給的銀錢,驅使閒漢馬六半夜翻牆放火。且假借侯爺之名,向衙門和巡檢司部分人行賄,打算將此事不了了之。」
跟林澤想的差不多,此時聽完後,情緒沒什麼太大的起伏。
虞伯鈞一直留心林澤的神色,見他被親自救上來的人狠狠刺一刀,竟然還能如此鎮定。心中已有改觀之意。
「公子,此事並非侯爺下命。您要如何處置此人?」李義接過話頭問道。
林澤微笑道,「我希望衙門秉公處理。這位馬舉子極為能幹,除了買兇放火,還同馬六商量了別的事。」
馬同春心下慌亂起來,掙扎著要說話,臉憋得通紅。
「還有別的?」虞伯鈞側目,眼神一冷,「你沒說全?」
李忠見狀,對著馬同春又是一頓拳打腳踢。一把扯下他嘴裡的布條,揪著領口逼問道,「看來你是要扔進刑部大牢,受盡那裡的十八道刑罰才肯老實,是吧!」
「咳咳咳!」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