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繼續發酵下去,陳輝鳴怕林澤和虞伯鈞都得吃大虧。既然兩人打架並非出於什麼仇怨,那乾脆讓兩人一塊出面向眾人證明,此事並非如御史們所言。
一開始陳輝鳴就是擔心兩人出於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又打得凶,那當真是讓人頭疼。
他想到當初林澤在國子監念書時曾來找自己說虞伯鈞要殺他,陳輝鳴才下旨找林澤來,提前給他透個消息,不管如何明日的朝會,兩人必須裝得關係很好。陳輝鳴專門分開找兩人來,為的就是怕剛打完架,先別湊一塊。
可以說是頗為細心周到了。
另一邊,林澤飛快想應對之策。御史彈劾這事不能冷處理,皇帝有心保他,但是任由對方士氣高漲,說不定真要翻車。
「陛下,既然御史們如此關心我與侯爺之事,不若我們一同在朝上一五一十說清楚?」林澤說道。
「你可有把握?那些人的嘴皮子可不是玩的。」陳輝鳴提醒道。
要是被那些難纏的御史抓住兩人根本不合的證據,肯定又是一頓口誅筆伐,說他們欺瞞聖上等等罪名。
「陛下,既然您要將紡織機之事要同朝臣們商議。臣想著等您先宣告此事,再說微臣之個人小事不足以過多談論,朝廷社稷方是諸位大臣心之所系。」林澤補充道。
跟御史對線林澤自信沒有問題,但這裡面從來不是誰對誰錯的事,而是站隊的問題。林澤勢單力薄,必須要用技術拉攏其他朝臣,否則根本沒有勝算。
這一次是事了解清楚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衝著他們這些皇帝黨來的。先從林澤這個沒什麼背景,但莫名升遷最快的年輕人這里下手。
其他勛貴可不好惹,要是找個身份太低的,又達不到他們想要的效果。估計也是仔細尋摸一圈才確定的,林澤沒什麼好說的。上班就是這樣,經常有一些突如其來的麻煩事。
「你有如此胸襟見識,朕便放心了。你心懷社稷黎民,朕心中明了。望你能在順境、逆時皆能保有本心。」陳輝鳴道。
「微臣謹記,陛下放心,臣即便有朝一日脫去這身官袍,亦不負聖賢君上之託。」林澤明白他的意思,同時藉機表達自己的想法。
陳輝鳴已經明確告訴他朝廷局勢仍然不穩定,他勢頭太盛,容易被人擠兌。林澤對這個官位倒不是看得非常重,有的做就做,沒得做回老家去北山書院教書育人。
另一方面林澤相信就算暫時回老家,陳輝鳴也會把他的後顧之憂解決好,該給的保障肯定不會少。
從皇宮出來,虞伯鈞一直在營造司等。
林澤見他面有擔憂之色,主動道,「沒事,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虞伯鈞點點頭,兩人往旁邊走去。
林澤把明□□會上跟御史對峙的事告訴他,並將皇帝的意思說清楚。
「那些傢伙就是閒著沒事幹,還有你們這營造司嘴巴也不嚴,怎的就讓人知曉了去?」虞伯鈞臭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