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挑眉,「本官族人親友所贈,關你屁事?」
這話說得實在有些粗魯,但沈清也是從縣官熬出來的,雖感覺冒犯,卻也沒有氣急敗壞。
沈清不好再掰扯錢財的事,因為他發現林澤對自己家里情況頗為了解。在這方面糾纏,容易引火燒身。
「你任工部郎中後,不務正業,公然毆打朝廷忠良功臣長平侯,此事千真萬確,你無從抵賴!」沈清見勢頭不妙,當即拋出他們手中最有用的實證。
因為林澤此人在京都的日子太淺,在京科考之時並沒有什麼拿來說事的。經他們仔細查問,林澤做官前不是國子監念書就是在家念書,基本很少出門與人來往,有用的東西太少。
「子虛烏有。你如何證明毆打長平侯之人是我?本官覺得是你,沈御史跑來我們工部尋滋挑事,毆打侯爺,嫁禍於人。」林澤否定對方觀點並拋出一個問題給對方,反正這年頭沒有監控手機。
林澤這個倒打一耙的話讓前面默默盤算,在過命兄弟說不過御史時該動手打,還是直接把人丟出去更好的虞伯鈞都愣住了,還能這樣?
「你分明狡辯,那日多少隻眼睛看見了?!你臉上的傷勢還能作假?」沈清指著林澤側臉的淤青說道。
林澤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無辜道,「難不成近日臉上有傷的都是毆打侯爺之人?沈御史您又貴人多忘事了,這是你弄的啊。」
沈清被林澤這一通胡攪蠻纏弄得是滿肚子氣,一時竟然忘記該怎麼辯駁了。
「林郎中,你就不必行如此無力的狡辯之詞了。當日工部多少人看見了,你將長平侯毆打倒在地上,待何尚書到來趁機裝作暈倒過去,御醫可是給你把脈了的。別再說什麼不是你的話。」秦正銘往某處看了眼,收到暗示後站出來接過話道。
「嗯。你們先上個給我扣這麼大的鍋,林澤實在惶恐。對了,我與長平侯不可能發生你所說之事。」林澤笑了笑,恢復正常語氣,然後看向前面的虞伯鈞。
「秦御史、沈御史是吧?」虞伯鈞收到暗示,踱步過來,虎目在兩人身上打轉。
「我們倆可是過命的兄弟,國子監念書時就交好。本侯當日與好友切磋,你們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彈劾無辜朝臣,可見行事之乖張到了何種地步。眼看著朝上是爾等的天下了,哪個不給你們孝敬好處,就彈劾誰。還敢稱朝廷忠臣?」虞伯鈞陰陽怪氣道。
「你、你…不可能!」秦正銘和沈清完全沒想到這兩人還能好,因為他們已經從國子監前學子馬同春口中得知,當初虞伯鈞跟林澤的仇怨來由。虞伯鈞不應該趁機出來幫著他們御史踩死林澤嗎?
「陛下——臣心震盪萬分,還請允臣回家修養一些日子。」林澤一臉受不了打擊的樣子,表情轉換絲滑流暢,演技十分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