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動氣,這個年紀便做到五品之職,還得陛下賞識,難免心高氣傲些,跌過跟頭就老實了。」范滸淡淡道。
梁王往自己的心腹門客康鑫遞了個眼神。
康鑫不留痕跡地點點頭,接著含笑道,「尚書大人、諸位貴客,上半年我們平洲府發生了一件奇事。某日感天寺有一位來自京都靈塔寺的年輕僧人,法號慧安,此人相貌清俊、氣度不凡,身邊隨侍兩名徒兒。此後不久,王爺為老王妃慶賀壽辰,於感天寺舉辦水陸法會時,一男子持刀刺死感天寺一位高僧。感天寺屢屢傳出不堪入耳之事,寺內混亂不止,僧人們紛紛出走,慧安三人亦如此,同時一份感天寺藏寶圖也不見了。在平洲府發生這些的半月前,在下聽聞雲淮府也不平靜。不知尚書大人、都御史大人可曾有消息入耳?」
康鑫這話真假摻雜,故事離奇曲折,令人生出許多疑惑,忍不住好奇期間內情和故事開頭結尾又是什麼。
姚正華沉著臉沒說話,在場其余之人早已經忍不住竊竊私語。大家都不是蠢人,加之梁王和他的門客已經暗示得如此明顯,已經明白那個年輕和尚指的很可能就是如今風頭正盛的林澤。
「呃…下官冒昧問一句,雲淮府是怎麼了?」在座有個人壯著膽子想聽個明白,但是他很謹慎地沒有直接問,梁王您是如何知道這個和尚便是林澤,那都是翰林院編修了,怎的莫名其妙去剃頭當和尚?
姚正華衣袖下的手緊了緊,姚君逸突然死在保寧府,同時還損失了一大批糧食布帛。事後他們動用多方人脈去查,那個朱玉全的身份是假的!差點就讓姚家跟西北朱家起了衝突。此事對他們姚家的打擊很大,族中嫡系被人如此暗算卻找不到兇手報仇雪恨,著實恥辱至極。
後來先帝突發病症,姚正華只能先暫時放下追查此事,全力應對朝中局勢變化。如今梁王的手下來府上告知他竟然有這方面的線索,姚正華不得不親自走一趟王府。
姚正華緩過這口氣後,看了眼斜對面坐著的屬下。
王濱輕咳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下官聽聞大約是五月初之時,雲淮府有三家大商行被一個自稱保寧府朱家二少爺的人巧取豪奪弄走了二十萬石糧食以及一大批布帛,押送貨品之人無一生還。」
「嘶——」
「這——」
梁王的視線看似漫無目的,實則一直留心姚正華幾人的反應。這可是極大的仇怨,被人點到這份上都沒點動靜,只怕姚家真成軟柿子了。
康鑫眼看氣氛炒起來了,按照原定計劃繼續道,「據感天寺那邊的僧人所言,那位靈塔寺的慧安和尚是五月下旬入寺登記度牒的。而從雲淮府至平洲府大致也是半個多月,更巧的是那位雲淮府神秘人當時也有兩個年輕隨從跟在身邊。」
「康大人,此人是誰?您可曉得?連著在雲淮府和平洲府犯下如此駭人至極的惡形,必得早早送上刑場方才令天下人安心啊!」
「是啊是啊,如此為所欲為,當我朝律法是擺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