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青黛主動提起頭頂的疤,候紅英也不關注炕上沒疊的被了,拉著她的手開始嘀嘀咕咕,「青黛啊,你這傷看著不輕,咋弄的?我堂兄弟家二表哥他三舅媽的姨夫前段時間被盲流子用板磚砸了頭,這傷跟你差不多。」
這親戚繞的挺遠,反正林青黛沒算過來,她低下頭,半真半假道:「在娘家不小心碰的。」
娘家?張玉珍心思微動,「你娘家還有人?」
提到娘家,林青黛情緒很低落,「他們都在呢。」
娘家人都在,婆家人都死光了,那林青黛這一副被虐待的模樣,很顯然是那方造成的。
再問林青黛一個字都不多說了,點到就行,多說容易被孝道壓住,她不傻。
她不說,張玉珍已經腦補的七七八八。這次謝營長回鄉奔喪,聽說家裡人都不在了,謝營長回來的時候只帶回了嫂子,可見他心裡對嫂子是認同的,林青黛應該是個好的,至於她娘家,大概是個拎不清的。
這年代重男輕女,不把女兒當成人看的人家多的是,隔壁錢家就是。
提到錢家,候紅英一陣唏噓,「錢營長是個疼媳婦的。」
李婆子雖然可惡,但周倩男人不錯。過日子的都知道,男人知冷知熱比什麼都強,可見周倩還是個有福氣的。
這話張玉珍也認同,「可惜周倩自己立不起來,男人疼她,婆婆惡毒又能怎麼樣,李婆子雖然霸道,但對兒子好,周倩用點心,還能拿捏不住婆婆?說白了也是周倩身在福中不知福,連累家裡兩個丫頭也跟著遭罪。」
候紅英:「你說李婆子這樣的惡人,還能教出錢營長這樣的好男人,還真是歹竹出好筍。」
林青黛嘴角勾了勾,她倒不這麼覺得。
李婆子是寡婦,又是個聽兒子話的,如果錢營長真如旁人說的那麼好,怎麼可能護不住妻子,說白了還是他態度有問題,讓李婆子覺得周倩這個兒媳婦活該受欺負。
「你們兩個憨貨倒是腿腳麻利。」眾人說話間,陌生的大嗓門插了進來,約莫三十多歲左右的婦人推門而入。
候紅英是個嘴快的,「汪嫂子?啥風把你吹來了?」
汪翠蘭粗噶著聲音,「我是來看漸鴻他嫂子的,你這莽子咋呼啥。」
看著乾瘦的林青黛,汪翠蘭忍不住心疼,老家那邊的事謝漸鴻今早都對她說了,青黛是個好的,是個合格的軍嫂,只能說世事弄人,命不好,以後就好了,有謝漸鴻這個小叔子給她做主,只要她自己拎得清,這日子不會差。
想到這,汪翠蘭笑意實誠不少,主動自我介紹,「青黛是吧,我是顧政委家的,你叫我汪嫂子就行。」
林青黛羞澀笑了下,「汪嫂子,我正要去看你的,還是腿腳慢了。」
啥腿腳慢不慢的,家裡有這個兩個長舌頭拌著,快得了才怪!汪翠蘭睨了二人一眼,「玉珍今兒不上班?紅英不用管家裡孩子?」
張玉珍摸摸鼻子,「那啥,我今天休假,休假。」
候紅英大咧咧的,「從南從北都7歲了,用不著我看著。」
汪翠蘭幽幽,「你們自己聽聽,這理由站不站得住腳?我咋不知道售貨員這個時間休假的,你再大嘴巴,小心我和葉大媽好好聊聊。」
葉大媽是張玉珍的婆婆,可是個厲害的,比李婆子不知道高了多少段位。
提到婆婆,張玉珍蔫了,弱弱道:「我這不是關心鄰里,青黛剛來家屬院,險些被人欺負呢,汪嫂子,你這個管院可不能偏袒啊!」
汪翠蘭虎眼一瞪,「啥欺負?哪個沒口德的說啥閒話了?趁著我不在上房揭瓦?」隨後將疑問的目光投向林青黛。
林青黛哪能主動說啥,她可是新人,要低調點,一個勁搖頭,一個字都不說。
候紅英是個愛幫助人的,一五一十將李婆子怎麼胡鬧的事學了出來,氣的汪翠蘭直接破口大罵,「這老虔婆就會倚老賣老!半點口德也不留,錢營長遲早毀在她媽這張破嘴上!」
拉起林青黛的手,叮囑道:「院裡同輩的嫂子都還成,有些年紀大的就有點一言難盡了,嫂子知道你性格軟,但有些人不能慣著,謝營長把你帶過來就想讓你換個新環境散散心,你也不想過成以前那樣吧?」
這話就差點明說了,軍屬院沒幾個人知道她以前是受氣包,即便知道,只要在這邊表現得硬氣點,有人護著,也
沒人敢欺負她。
林青黛眨眨眼,這是告誡她潑點的意思?
心裡將各種可能翻轉個遍,馬上有了決斷,抬頭不好意思道:「讓嫂子費心了,漸鴻也念叨我好幾次了,你也知道,我…聽長輩的聽慣了,一時不好改,日後我也不想拖累漸鴻,還望嫂子多教教我,可肯定聽教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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