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芳娘邊嗑瓜子邊道:「聽說老宋家的二兒子娶媳婦了,那媳婦是其他縣的人,人長得還不錯。那二兒子一身懶氣,能娶上這樣的媳婦,真是他家祖上庇佑。」
沈良正在看書,他烤了烤手,給書翻了頁。
沈洛亦是如此。
溫芳娘見二人都不理她,當即冷笑了聲:「我把火熄了!」
沈良聞此看向她,笑道:「怎麼生起氣了?」
溫芳娘道:「你如今眼裡真是一點兒都沒我了,我說什麼話你都不放在心裡,沈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沈洛一驚,她下意識稍稍遠離了溫芳娘,她不是個愛說話的性子,見此只能躲了。
沈良愣了一瞬,連忙道:「芳娘,我錯了,你說,我一定好好聽著。」
溫芳娘滿意道:「老宋家的二兒子娶了個媳婦,你說他怎麼能娶到這樣一個好看的媳婦。」
老宋的媳婦一向和溫芳娘不對付,每次倆人見面必定要小吵上一架。沈良快速思忖了下,回道:「估計是家裡有錢,除了錢,旁人也看不上他什麼了。」
溫芳娘點頭道:「我猜也是,就他那個樣子。聽說這新媳婦的嫁妝也不少,哼,不過那又怎麼樣,怎麼也不會比咱們洛兒出嫁多。」
突然被提到,沈洛微微點頭,隨後她道:「娘,我的嫁妝在家嗎?」
她只記得她娘之前是落魄的大戶人家的女兒,但長久生活在清水村,對大戶人家也沒什麼了解和認知。
沈洛對這些不感興趣,也從未要求過主動觀閱自己的定帖,因而至今她都不知自己的嫁妝如何。這些年各種事情頻發,她知曉家裡較清貧,所以哪怕家裡沒有為她準備嫁妝,她都不擔心,她已為自己準備了嫁妝。
但她不知,一般女兒出生的那刻,家裡便已經開始為其準備嫁妝了。
「放心罷,」溫芳娘笑的得意:「你就安心等著出嫁,我娘留給我的嫁妝就是你的嫁妝,不在這,到時候我找人抬著跟著你,保准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說罷,她撫摸著沈洛的面,嘆道:「洛兒的容貌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我當年還要出彩三分,而且這還沒打扮過,若是穿上嫁衣,估計秦木眼都移不開。」
沈良輕聲哼了句:「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秦木長得也不錯,跟我們家洛兒是郎才女貌,」溫芳娘笑道:「最重要的是洛兒喜歡,洛兒,你說是罷?」
沈洛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臉霎時紅透了,支支吾吾道:「……嗯。」
談話聲還在繼續,沈洛看著書上的字,莫名想到了洞房花燭夜,有一個她從未想過的念頭湧上心頭。
都是女子,應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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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木,這種酒冬日吃可固元,你且收好。」李緣拿了兩壇酒給秦木。
臨近旦日,李緣特意給清風醫館的每人都送了禮物,謝玉珍的是胭脂水粉,秦木則送了他釀了很久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