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快到甬道上了,韓千君突然掙開辛澤淵的手,疾步走回去,到了殿門前一位太監身前停了腳步,劈頭問道:「當今新科狀元郎,辛家那位大公子叫什麼名字?」
太監被她一問,愣住了,下意識瞅了一眼不遠處的辛澤淵,心中狐疑,人不是在這兒嗎,不知道這位貴妃娘娘又要生出什麼么蛾子,暗道終於輪到自己倒霉了,支支吾吾不敢應。
韓千君嗓門大了一些,「我問你話,你回答便是。」
太監趕緊道:「辛,辛澤淵。」
很好,連宮中隨手找來的一個太監都知道,她不知道。
是以,自己揚言要養他,他什麼都知道。
為了讓他答應娶她,四處去籌銀子,他心裡也清楚。
她得有多蠢。
腳步返回去,韓千君怏怏地走著,沒去看辛澤淵,經過他身旁,徑直往自己的馬車而去。
辛澤淵默默跟在她身後,也沒出聲打擾她。
「我有些累了,先回府,你去忙吧。」聽到腳步聲一直跟在身後,韓千君與他辭別,說話時沒回頭一面說著,一面往馬車裡鑽。
人剛坐進來,車簾被掀了起來,辛澤淵彎腰鑽進來。
韓千君沒讓位置,抬頭詫異地看著他,「辛公子這樣不太好吧,孤男寡女同乘一輛車不合禮數,宮內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呢,只怕有損辛公子美名。」
辛澤淵聽完她一通冷嘲熱諷,並沒放棄,走過去硬在她身邊擠出了一方小空間來,坐下後轉頭看她,「在生氣?」
韓千君扯了一下唇,笑得極不自然,「沒有啊。」
辛澤淵看著她臉上佯裝出來的平靜,手指頭卻攪著衣帶一層層地捲起來,都快把手指包沒了,頓了頓,輕聲道:「我沒騙你,不是嗎?」
是啊,他沒騙自己,從一開始,他就告訴了自己的真實名字,是她自己蠢不知道,韓千君點頭,「我知道。」
辛澤淵:「抱歉。」
韓千君搖頭,依舊不去看他,「辛公子什麼都沒做,為何要道歉。」
辛澤淵虛活了二十三年,從未哄過姑娘,頭一回便犯了難,怕她把手指頭纏出瘀血來,去拉她手,剛碰到她,便被她繞開,「對了,我的那些珠寶呢?」既然他就是辛家大公子了,那些珠寶他便用不上。
辛澤淵的手抓了個空,並沒有收回來,官服寬大的袖口還落在她膝上,應道:「在我那。」
韓千君屁股往窗邊挪了挪,離他一段距離了,才轉頭問他:「何時還我?」
「為何要還?」辛澤淵疑惑道:「不是送我了?」
韓千君:……
辛家乃京城首富,如今他又是當紅狀元郎,好意思要她那點錢?
辛澤淵被她一通凝視,臉不紅心不跳,緩緩地道:「我雖賺得多,開支卻大,平日裡沒有多少銀錢拿來開銷,往後還得靠千君。」
韓千君愣愣地看著他,穿上官袍的辛公子又不一樣了,比他穿粗布青衫時多了一份成熟,眸子裡擒著笑意,唇角也微微揚起,不知是不是韓千君的錯覺,竟從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老謀深算。
「季嬋…」
馬車外韓國公焦急的嗓門傳來,辛澤淵轉頭撩起了窗側的車簾,應了一聲,「國公。」
韓國公見是他,鬆了一口氣。
攔下來了就好,就怕她傻里傻氣地跑去皇帝跟前,要皇帝退了辛家的這門親,替她重新指婚她那位『辛公子』,豈不是鬧大笑話了。
國公爺問辛澤淵,「人在上面?」
辛澤淵回頭看向坐在里側,雙手埋著臉不說話的小娘子,應道:「在。」
韓國公知道她沒臉見自己,故意走到窗側,從辛澤淵身旁的縫隙內往裡瞧去,只瞧見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毫不客氣地笑話道:「什麼你的『辛公子』,人如今看到了?是不是長得一樣?打死都不嫁,這話是誰說的?還敢跑到宮裡來鬧,若非辛公子反應快,及時把你攔下來,今日你的臉,你老父親的臉,都要被你丟到皇帝跟前去…」
韓千君:……
好父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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