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幫她把嫁妝麻煩解決,就休想利用她。
通篇伶牙俐齒的暗諷和威脅,也就阿福眼瞎瞧不出。
如此戾氣乖張實在是......太對他胃口了!
「阿福,你去長樂宮催催,淑貴妃的教導嬤嬤挑好了沒。」蕭言道,「順便給朕帶句話。」
阿福將退兩步,就聽蕭言又道:「那誰,走遠了沒?」
阿福停下,試探問:「鄭小郎君?」
「嗯。」蕭言重拾硃筆,扒拉一張空白信紙,寥寥幾筆,停下。
舉著新鮮出爐的信道:「讓他回來。」
阿福:「......」
他嚴重懷疑陛下和姜大姑娘是在故意玩弄鄭小郎君。
......
望著通白信紙上的東西,姜莞真想撕了了事。
恰逢姜芙過來找她,無意瞥見脫口而出:「誰畫的山羊和野豬?」
「如果我說是狐狸和老虎,你信嗎?」姜莞放下信,抬頭看向她。
「啊?」姜芙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以為畫是姜莞所作的她猶豫片刻,終是違心道:「仔細瞧瞧還是像的。」
兩輩子只要想學就沒有學不會卻獨獨在畫藝上多年來仍像個初開蒙稚子的姜莞:「......」
別以為她沒看到她後退的那兩步。
『狐假虎威』四個字很難寫嗎?
非要畫個四不像。
姜莞在心裡吐槽。
收到信翌日,宮裡賜下的兩位嬤嬤到了。
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宮裡出來的嬤嬤。
白氏再不願也得揚起笑臉接見。
受兩位嬤嬤影響,一大家子又難得聚齊了一次。
姜蔚今日也請了『病假』歸家,一是躲避書院同窗問他二叔姜瑞的事,二來姜莞被封為貴妃的事,他不親眼所見,總覺得不真實。
結果在門口就遇到了兩位嬤嬤。
希望被澆滅,人也更沉默。
芳姨娘還以為他真的不舒服,嚷著要請大夫,卻被姜德呵斥沒規矩。
白芳芳進姜家將近二十年,頭一回被姑父斥責,委屈得不行,姜承見了心疼,忙不顧場合將人擁在懷裡安撫。
孟玉華與二人隔著一段距離,很難瞧不見。
然而她什麼反應也沒有。
姜莞更是沒有阻止的意思,什麼家醜不可外揚,在她這裡,姜承和芳姨娘可不算什麼家人。
就當她請兩位免費看戲了。
王嬤嬤和吳嬤嬤就是在這個時候被請進正廳的,並將一切看在眼裡。
最後還是白氏親自製止了芳姨娘這個親侄女的『無知醜態』,讓她下去。
她眼下也是有點厭惡這個侄女,妾就是妾,給點顏色就忘了自己身處什麼場合。
穩定了局面,白氏拘謹地對兩位嬤嬤道:「一個見不得台面的妾,讓兩位嬤嬤見笑了。」
花廳內,白氏一句無心之話,讓好幾個人變了臉色。
平日裡趾高氣昂跋扈的老太太見了宮裡的嬤嬤不自覺就彎下了腰。
為首的王嬤嬤沒說什麼道:「不知貴妃娘娘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白氏忙招呼姜莞上前來,「這就是我那大孫女,莞姐兒。」
「老夫人。」一旁略瘦的吳嬤嬤打斷她,「府中大姑娘已是陛下親封的淑貴妃。」
白氏臉白了又紅:「是、是是,淑貴妃。」
嘴上說芳姨娘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她又何嘗不是,就算被扶正,可沒有學過的東西,臨了自然容易漏出破綻。
兩位嬤嬤朝姜莞行了一禮,為表示尊重,姜莞回了半禮。
雖不是標準的宮廷禮儀,但不卑不亢的態度很好掩藏住了這細微之處的差異。
兩位嬤嬤總算有了一點滿意。
姜莞內心:......
仿佛回到上輩子高中被教導主任訓誡的時候......
圓盤臉看起來更慈祥的王嬤嬤開口:「姜老夫人不用特意替老奴和吳嬤嬤安排住處,貴妃娘娘時間緊,老奴和吳嬤嬤在娘娘的閨院和下人們擠一擠就好。」
「哪用得著和下人們擠。」姜莞道,「陶然居早就為兩位嬤嬤收拾好了廂房。」
這種事姜莞早就考慮到了,真讓兩位嬤嬤和其他下人擠一屋,怕是不用等到明早,她無知蠻橫的性子就要傳了出去。
狗皇帝
不就是想要她越蠻橫越好,她偏不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