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柳太后定定道。
年輕公公:「陛下已經命福公公去查了。」
柳太后勉強滿意道:「好歹有幾分像本宮。」
「有人說情嗎?」她忽然又問。
年輕公公頷首:「有,定南伯世子。」
「人呢?」姜莞正疑惑柳太后為什麼會這麼問,年輕公公就迅速給出了答案,「定南伯世子對陛下出言不遜,已經被下了大牢。」
「嗯。」柳太后稍顯滿意,「還算他機敏。」
話不可能是夸定南伯世子,那就是蕭言?
姜莞想道。
不過為何是定南伯世子,姜莞面露疑惑。
柳太后不急不忙解答:「昨日本宮隨便尋了個事支開了定南伯,又讓人給其子下了容易讓人暴躁的藥。」
定南伯世子官職不高,卻是有上朝的資格。
「再加上皇帝那張嘴,周鵬以下犯上是遲早的事。」她只不過是稍稍撥動了兩顆棋子而已。
姜莞怔了片刻,梁氏的遭遇,柳太后沒有忽略。
否則直接拿定南伯的錯處便是,何必多此一舉。
......
從年輕公公轉述的情況來看,基本就是禮親王父子欲掀桌單幹,蕭言得知後直接邀請他們上去掀房頂,壓根不走尋常路,這誰受得了。
姜莞忽然彎了彎唇角,此舉還真像他會做出來的事。
原本一場躲不過的風暴,就這樣被蕭言悄無聲息化解。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禮親王府,加上定南伯世子的今日的下場,居然沒再有第二個人出來替禮親王府說情。
從這裡可以出,禮親王父子的人緣真的一般。
靜郡王手裡掌握只有兩個人證以及一封禮親王世子與定南伯之間來往的、足以證明二人有反心的秘密信件。
不過柳太后和蕭言的意思是信先按下,因此現如今擺在眾朝臣面前的只有兩個人證。
而僅憑兩個證人是沒法定下禮親王確切的罪證,也就是說雖然有御史彈劾,但禮親王府仍有轉圜的餘地。
靜郡王不明白,一次解決不好麼,可母子倆難得想法一致,讓他不得不懷疑裡面是不是還有自己忽略掉的地方。
長樂宮內,柳太后讓年輕公公先退下,問:「你娘家的事可想好怎麼處理了?」
姜莞:「?」
柳太后:「定南伯和禮親王世子交往過密,其中不可能就他二人在謀劃,身邊總有蝦米三兩隻,本宮已經讓人往下查了,目前來看,姜家也不算多乾淨。」
「你有什麼想法?」
「姜家不乾淨嗎?!」姜莞聞言,語氣莫名興奮。
柳太后挑眉,儘管有準備,可對方的反應仍讓她有些意外:「很高興?」
姜莞克制地沒點頭,只道:「陛下已經允了嬪妾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
姜莞:「若將來嬪妾的母親同嬪妾的父親和離困難,他會下旨讓二人奉旨和離。」
柳太后早調查清楚姜家的內里,因此微微皺眉:「只是和離,不休夫?」
姜莞:「......」
短短兩日,她居然遇到了兩位知己!
「如果能休夫自然更好。」孟玉華多年受得委屈,姜莞早就想讓她出一出氣,舒緩一下身心。
「本宮和皇帝這邊會儘量配合你。」柳太后突然
特別像一個妥帖的長輩對姜莞展露關懷,「會等你母親休了夫之後再處理定南伯府。」
姜莞心頭微暖,在這種事上,柳太后仍願意護她,哪怕她不是她心中最想要的后妃人選。
她突然想,當初若是知道柳太后真正的性情,恐怕還沒等狗皇帝有行動,她就主動上去碰瓷了。
「謝娘娘為嬪妾考慮。」姜莞真心道。
「謝什麼。」柳太后矢口否認,「本宮只是不想此事還牽扯到後宮。」
姜莞瞟了一眼被擺在位置最好的小狗木雕,什麼都沒說,只是沖柳太后笑。
柳太后覺得她的笑晃眼,頓時板起臉道:「秋獵野炊的事,貴妃想好怎麼勸皇帝了?」
姜莞:「......」
怎麼又回到這件事上了。
成功扳回一局的柳太后心情很不錯地飲了一杯茶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