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丹回道:「奴婢還沒到太極殿呢,就在半路遇見了陛下,待奴婢說明情況後,陛下就命奴婢將點心拿回來。」
柳太后聞言:「他什麼表情?說了什麼沒有。」
銀丹欲言又止,心道,娘娘您肯定不想知道。
「陛下沒什麼表情。」想了想,還是道,「就是問候了娘娘一句。」
「哦?他罵本宮什麼了?」柳太后一句猜准。
銀丹:「......」
「你在半路上遇見他。」柳太后思索,「他是要去明秋宮?」
「沒錯。」銀丹嘆氣,也不知貴妃娘娘能不能哄得住陛下的怪脾氣。
柳太后目光瞟了一眼桌上的小狗的木雕,狗崽子會不會把明秋宮給掀了。
蕭言此刻大概是沒功夫掀屋頂,某人壓根沒給他機會。
姜莞望著已經在殿內繞了十多圈的男人,無語,第一次見人吃青菜給自己吃撐!
看著疑似故意扶著腰走路的人,姜莞由衷懷疑:「陛下不會是裝得吧?」
蕭言面色一僵,心涼道:「你給朕夾了多少,心裡沒數?」
姜莞卻道:「今天不過三盤子炒青菜,比起陛下的真實胃口差遠了,怎麼就撐著了。」
那能一樣嗎?
只要他碗裡的青菜稍微下去一點,就會立刻被填滿,那種永遠吃不完的感覺撐得他難受極了。
偏她還不停夾,說什麼葷素搭配對身體好,可他等了半天也沒見她夾半塊肉到自己碗裡,唯一的蹄髈還被端走了。
被迫吃了三碗壓得實實的炒青菜後,蕭言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她一個人用膳炒這麼大份量的青菜做什麼!
「朕承認。」蕭言停下步伐,重新看向她,態度能伸能屈道,「方才是朕不對。」
阿福瞪大雙眼,陛下居然會退讓認錯。
蕭言心道,他才不是在和姜莞道歉,他這是叫戰術迂迴。
「朕不該把氣撒你身上。」
其實蕭言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了,大概就是早朝時被那些迂腐老頭們氣出了問題。
否則怎麼姜莞一往自己這看,他就開始腦袋發暈呢。
「陛下方才生氣了嗎?」
蕭言:「?」
「我以為陛下沖我撒嬌呢。」
蕭言:「??」
阿福『噗嗤』被蕭言一通眼神威脅後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姜莞!」他惱羞成怒。
阿福則在心裡感嘆,貴妃娘娘真是知道怎麼氣陛下的。
「難道不是嗎?」姜莞笑了笑。
「你見過哪個人撒嬌是拿青菜當飯吃的?」
姜莞注視著他:「誰讓陛下與眾不同呢。」
蕭言:「???」
......
半炷香後,蕭言要走,姜莞隨口問了一句:「陛下晚間還來不?」
沒得到回應。
明秋宮外,阿福差點沒跟上他的步伐。
「陛下,您慢點。」
阿福小跑加速,總算是穩穩綴在他半步之後:「陛下,娘娘邀您晚上一塊用晚膳,您真不去啊?」
「她讓朕去,朕就去,朕豈不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阿福摸了摸被風吹得微癢的鼻頭,假裝沒瞧見他紅得充血得脖頸,低低「哦」了一聲。
......
當日酉時中,蕭言合上最後一本奏章,放下硃筆,硬邦邦沖對阿福道:「傳膳。」
阿福應「是」,然後吩咐人抬來步攆。
蕭言望了眼台下的步攆,扭頭:「什麼意思?」
阿福眨眼:「送您去貴妃娘娘那啊。」
蕭言:「朕什麼時候說要去了!」
......
凝輝殿內,滿春又一次指揮宮人上膳後問:「娘娘,您為何如此確定陛下會來?」
姜莞翻過一頁話本,道:「他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