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實在受不了,垂著腦袋嘟囔:「又偷看朕。」
姜莞笑了笑,認真回:「行,下次想看陛下前,一定事先知會。」
蕭言:「......跟你講不通。」
話罷,人進了凝輝殿。
阿福笑著上前,替蕭言解釋:「陛下只是有些害羞,還請貴妃娘娘多擔待。」
話本里都說了,女子不喜歡磨磨唧唧的男人,她們喜歡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他是真怕貴妃娘娘會看不起扭捏反覆無常的陛下。
「陛下挺好的。」反正姜莞是挺滿意的,一個心思淺、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帝王多麼令人心安啊。
什么小彆扭、愛發小脾氣,全當生活的調味劑。
畢竟要在宮裡過一輩子,一眼望到頭的日子雖然舒心,但若偶爾有些小『驚喜』落在途中就等著她去挖掘,想想也挺有意思。
阿福:「?」
抬頭見姜莞的表情似乎不像在說假話,他莫名噎了一瞬,他以為像貴妃娘娘這樣的人,都會更偏向喜歡傳統一些的男子。
沒想到貴妃娘娘居然也愛刺激,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陛下有好些時日沒來明秋宮了。」姜莞進入內殿對其道,「今日留下一道用晚膳吧。」
蕭言聞言,往下坐的動作僵了一瞬後道:「又想騙朕喝酒?」
姜莞覺著好笑:「陛下不喜歡,我還能逼迫不成?」
再者,就算你想,我也不會允許,一杯酒下肚就要發酒瘋的程度,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回 。
狗皇帝酒品是她兩輩子見過最奇葩的一種。
「諒你也不敢。」對方都表明了自己沒什么小心思,可不知道為什麼,蕭言突然覺得心口不舒服。
莫名有些失落。
奇奇怪怪的情緒,跟喝醉了似的。
「陛下前些日子沒來,我讓宮匠制了一張新榻。」姜莞出聲打斷了某人的胡思亂想。
蕭言聞聲,臉再度紅了:「什麼新榻,上回我們......有嗎?」
記得他離開前,內殿的陳設一應俱全,並沒有損毀的物件。
什麼有沒有的,而且話只說個頭和尾又是什麼意思。
分析都沒法分析,姜莞心道。
「我想著上張榻太窄了,所以陛下才不願意睡。」非要搶她的大床。
蕭言:「?什麼意思?」
姜莞:「就上回,陛下醉酒後對著軟榻一通嫌棄,接著非要去床上睡,然後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蕭言急急打斷:「後面不用說了。」
姜莞閉嘴,確實不好再繼續說下去,否則讓他回想起那身被撕爛的衣袍還有那一身青紫,回頭來質問她,自己還真不好解釋。
蕭言不想再回憶那日的事,尤其是自己倉惶離開後,她居然讓人給自己送羊肉羹,此刻的他心裡無比在想,那張榻還不如是睡塌的呢。
二人內心所想偏得南轅北轍,面上卻無比默契地不再提及那日。
姜莞岔開話題:「太后娘娘今日的舉動,陛下沒覺得奇怪嗎?」
蕭言不以為意:「哪裡奇怪,她不一直那樣,想一出是一出。」
姜莞一臉黑線,心道,想一出是一出應該另有其人吧陛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后娘娘有屬意的后妃人選,我只是陛下為了抗爭太后娘娘選出來的炮灰而已。」姜莞挑明道,「可方才,太后娘娘似乎一直在撮合我們,難道陛下一點瞧不出?」
蕭言始終低著眸,他當然看得出來,哪裡只是撮合這麼簡單,對方明明是想故技重施三年前的情形。
幸好上回醉酒一事是意外發生,沒讓長樂宮的眼線發現異樣,否則以柳太后的性子,他未來一個月都別想出明秋宮。
思及此,蕭言對姜莞道:「你宮裡的眼線該清一清了。」
姜莞聞言道:「陛下指的是小廚房的阿雲還是灑掃的小李子?」
小廚房的阿雲是長樂宮的人,小李子則是福公公的徒弟小梁子發展的眼線。
「又或者是浣衣的晴嵐?看門的小明子?」
「朕可沒安排,都是阿福背著朕乾的。」蕭言沒想到她居然都知道,想也沒想,立刻替自己辯解。
姜莞笑道:「我還什麼都沒說呢,陛下急什麼。」
「你既然都發現了,為何不找個理由將他們趕出去?」
「有一就有二,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眼線,就這麼趕出去,回頭再讓陛下話太后娘娘安插新的進來,豈不是又要費一番功夫。」姜莞不想反覆做無用功。
與其勞心勞力,不若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繼續讓他們幾個好好做內應。
她身上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倒是狗皇帝需要時常遮掩,可千萬不能讓外界的人發現他對她的寵愛全是假的。
這裡阿福想插一句:「貴妃娘娘,小明子不是奴婢的人。」
「還有那位叫晴嵐的宮女,應該也不是長樂宮那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