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想法雖多，卻只在
瞬息完成。
此時，能感受到她拽下的手掌皮肉盡數消失，只剩下幾塊骨頭逐漸變小。
這骨頭，和她曾經摸過很多次的某位同事的骨頭似曾相識啊！
設計師！！！
想通關節的宋星星果斷丟下令牌，指尖輕輕敲打兜里的手機，半睜著眼開始尋找燕燕。
兩人是一前一後倒進的黑霧，按理來說距離很近才對，但這會兒她周身範圍摸了個遍也沒找到。
黑霧翻騰速度加快。
宋星星摸不到鬼心中並不急，她之前只有蘭嶼給的那一點道具，先前全部化作能量使用後都能撐到現在，燕燕手上道具只會更多。
反倒是擔憂主理人怎麼還沒過來。
鬼怪世界的手機玩家人手一個，全部綁定，人死手機滅。
而鬼怪一般來說只有極少數才有手機，正常情況下，鬼怪手機的使用方式除了普通發消息外，還可以用能量操控，也就是她方才的使用方法。
高級副本出現異常非同小可，又是關於偽造神級道具的大異常，更遑論幕後黑手都自己現身了，還不趕緊來抓鬼！
想當初，她就只是破壞了一個中級副本就被全副本通報，主理人來的十分迅速，怎麼這回——
「客服宋星星……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如果願意站到我這一邊……」
壓制著身體即將撐爆的能量，宋星星暗沉的雙眸和迷霧裡那隻鬼對視。
「你這一邊，是哪一邊？」
這拉攏場景更熟悉了。
本被她拋到九霄雲外的場景突然讓這句話給翻了出來。
大概是一年前，她每天目不暇接應付著副本里玩家各種各樣的問題，沒日沒夜瘋狂加班，實在是受不了了。
那時候主系統還沒沉睡，她要求再招收一個客服的訴求被主系統批准。
但讓鬼沒想到的是，她招一個主理人就給否一個，生生拖到主系統沉睡不了了之。
從那時候她對主理人就恨得牙痒痒。
恰在此時，一個渾身冒黑霧的鬼東西找上門跟她談合作，話都沒說一句就讓她給打的差點現出原形。
主理人天天冒著黑氣亂竄就算了，藏頭露尾她打不過，這又再來一個贗品她還能打不過？
狠狠出了口惡氣後，她才有心情聽對方來意，沒想到對方果然讓她開了眼。
什麼推翻主系統，什麼自己統治鬼怪世界……給她聽的滿頭問號。
大哥你沒事吧？
不說這宏偉目標能不能成，就只說她現在已經是鬼怪世界高層，除了主理人沒人能打得過她，她跟著對方推翻主系統難道還能比現在職位更高？
就算職位更高，也沒什麼用啊！
她的目標只是攢夠道具和主系統兌換願望回家，又不是升職加薪……
再說了，對方把主系統推翻，那她還能回家嗎？
她完全不考慮，直接給鬼轟走了。
如果當時對方拋出來的目標是打倒主理人，說不得她就心動了。
沒想到之前那隻鬼居然是設計師，好啊，怪不得天天不干正事，原來心思都在這上面！
「……我可以給你主理人的權限，招收多名客服在你手下幹活，獲得道具隨你支配，如果你想離開鬼怪世界，我也可以放你離開……」
宋星星被他最後一句話吸引住片刻，如果能離開鬼怪世界——
然而下一秒，腳腕上忽然被某個滑溜溜的東西拽住，彈動幾下，讓她瞬間清醒。
只畫大餅？
對方說的這些對她現在沒一點用處啊……
「你說的這些我努努力也能做到，而且你……說實話，你實力不行。」
話音剛落，對方隱在迷霧裡的身影突然靠近，身體裡的黑色霧氣直接迸發出來，語氣中帶著恨不得立刻殺了她的意味，發出最後通牒。
「臣服我或者死！」
——
鬼怪世界後台主系統室。
衛無明再次恢復成能量體，看著手機上維修工一直不斷發送的消息，身上黑霧貼在主系統之上，開始探查異常。
初級副本總共七百八十二個，目前居然有坍塌了半數，且原因不明，許多玩家都被困在了副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