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認為她唯一的價值,就是要嫁一個好男人。
等到她長大以後,父母給她安排相親,她也是這麼做的,所有男人都對她很滿意,但她知道,那不是真實的她。
那些男人無論嘴上口口聲聲地說多麼喜歡她,喜歡她的每一面,但看到她抽菸喝酒,還有腳踝處的一次性紋身,還是會被嚇到。
他們不是需要一個深愛的女人,而是需要一位賢妻良母,一位帶出去有顏面的女伴。
而白聿從第一次看到她另一面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吃驚。
只有在白聿面前,她才能做自己,父母也不會對她失望。
她低頭看著自己腳踝處的紋身——Adil。
這是白聿的英文名。
她把他紋在了身上。
可惜……
她把天使拉下了神壇,他還是不願多看她一眼。
白聿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面容冷酷地插著兜走了出來。
他個高腿長,穿什麼都好看。
他和另外三個來的男生一點不一樣,那些男生都把最好最貴的衣服穿身上了。
說是聚會,恐怕是來顯擺的。
而他不一樣,從小家境優渥,什麼也不缺,自然不需要抓著好不容易的機會顯擺。
他皺眉,在用腳試探著路,但還是沒試出眼前的台階。
眼看著就要摔下去,褚思思伸手去扶他。
白聿鼻息間嗅到了菸草味,冷冷避開,扶著欄杆站直身體。
褚思思睫羽輕顫了下,「你最近過得好嗎?」
白聿手扶著欄杆很緊,看上去有幾分狼狽,但他很快站直,仍舊如王子般清傲,「很好。」
褚思思:「你怎麼回家?我開車來的,我送你?」
白聿冷漠著,後撤一步,「司機就在附近。」
這是朋友妻,就算不是,他也是有家室的人。
褚思思垂眸,遮蓋住眼底的落寞。
反正他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他也不會心疼。
不過她不在意,和他結婚的那個女人,他們倆也不是真心相愛的。
褚思思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結婚以後過得很好,我就可以安心放手了,但沒想到……對方都沒陪你一起來。」
白聿臉色變了,就算傅芝不在,他也不容許別人說她壞話,語氣逐漸變重,「你懂什麼?」
褚思思仰頭,閃動著淚光的眸子裡只有白聿的面容。
這是她記憶里宛若白月光的少年,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裡,宛如烙印,「是,我不懂,但你也從沒給過我一個懂你的機會啊,為什麼就不能給彼此一個機會呢?你既然能和不相識的傅家小姐結婚,那為什麼那個結婚對象不能是我呢?」
「請你自重,你現在是厲饒的女朋友!」
褚思思步步緊逼,白聿只能靠著氣息後退,退得很匆忙,他身後就是一級級台階,很快就要退無可退。
一腳踏空,即將摔下去,一隻胳膊把他整個人撈了起來。
白聿比對方高,但這樣看,對方卻好似在他懷裡,
嗅到熟悉的白桃香味,白聿心定了定,琥珀色的瞳仁里驚慌頓消,甚至更加往那溫軟的懷抱里靠了靠。
都不用介紹,褚思思臉色瞬間變冷。
她對白聿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這個新婚的妻子,大到家世背景,小到身高體重。
對方樣樣不如她,就是個被寵壞的囂張跋扈的大小姐,為了追星,甚至能一擲千金,仗著自己哥哥對她寵愛,每天在家在外作威作福。
她沒有哪一點配得上白聿!
傅芝看著她的臉色,歪頭輕笑了聲,「破防姐?」
褚思思:「!!!」
她沒想到傅芝一開始就貼臉開大。
陸桃躲在電線桿後差點笑出聲。
不愧是她家芝兒!(傲嬌臉)
傅芝扶著白聿就準備走,身後響起褚思思的聲音,「站住。」
傅芝腳步不停,下了台階,就鬆開白聿的手,白聿搶先一步想握住,卻撲了個空。
小狗心思忐忑中,剛才一直都沒變過的冷漠面具頃刻間龜裂了。
這是生氣了?
褚思思跑到兩人面前,「我叫你站住,你聽不到嗎?」
傅芝笑眯眯,「狗喚我也要聽,我每天得多忙。」
「你這個賤人!」
白聿抬手就是一巴掌,都不用眼睛看,自動精準。
他不能容忍其他人詆毀傅芝。
褚思思身體劇烈顫抖,豆大的淚珠滾落。
厲饒走出酒吧,正好看到這一幕,臉色難看極了,伸手把褚思思攬進懷裡,「白聿,你怎麼能因為思思不喜歡你了,就報復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