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蓄在眼眶裡,晶瑩在打轉轉。
「去哪兒?」她嗓音都啞了。
他伸出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鬢髮,「到了你就知道了。」
陸桃自然是願意,將手伸向他,被輕巧地握住,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握得很緊。
他就是這樣,看似溫柔,卻在一步步強取豪奪。
他要求的,一個都不能少。
陸桃已經習慣了他的性格。
有朋友,有愛人,隨便去什麼地方,那都是開心的呀。
她突然想到什麼,試圖抽回手,「可我明天還有課啊。」
顧行之失笑,原來她是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公司,還有學校已經幫你請假了。」
陸桃:難怪今天輔導員看她眼神那麼微妙。
都費盡心力瞞著她呢。
顧總布這麼大一場局。
眼看著她要上飛機了,她還收到了梅姐和琪姐她們的簡訊。
「小桃子,要幸福喲。」
「蜜月快樂。」
陸桃歪了歪頭:蜜月?
不是吧?
她和顧行之連個結婚儀式都沒有,哪兒來的蜜月?
她看向顧行之,男人側顏鼻樑筆挺,丰神俊朗,卻沒說任何相關的話題。
察覺到她的視線,第一時間回睇眼神過來,「有事?」
「沒……沒什麼。」
是她多心了吧,她自作多情也不是一次兩次。
更何況像他這樣的身價,旅個游不是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又不需要像她和芝芝一樣,每次出門還要做好完備的攻略,想著怎麼省錢,性價比最高,全程都有旅遊策劃師幫他們做好最佳的旅遊體驗,完全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錢,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沿路,陸桃像個好奇寶寶,腦袋左擺右擺的,像個小風扇。
她這是第一次坐私人飛機,也可以觀察駕駛艙。
有一身白色機長服,戴著白手套的飛行員在笑眯眯地和她揮手示意。
雖然後面已經很舒適了,但顧行之還是給她準備了耳塞,眼罩,一應俱全。
白聿也不甘示弱,拿出瓜子蜜餞開心果。
這裡沒有舅甥,年上男和男已經開始暗暗較勁了,這畫風的走向也是陸桃和傅芝沒想到的。
不過她倆壓根不在意。
用個不恰當的說法,這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飛機飛了五個小時,下面還是哇哇藍的海洋,好久都看不到邊際,有深海恐懼症的人往下一望。
心口都有些突突直跳。
陸桃實在是有點暈機,頭暈目眩,伴隨頭疼,腦袋暈暈乎乎的,便憋不住去洗手間吐了。
吐到差不多了,身後有人遞了紙巾給她,她接過,擦了擦嘴,信口第一句就是,「謝謝,芝芝。」
一回頭,男人隱匿在暗面,露出微妙的表情,嘴角卻是微微勾起的。
陸桃:「……」
看見他笑,陸桃卻不敢鬆懈半分。
這是抓包抓得徹底。
「她對你就有那麼好?好到有什麼事,你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只能是她?」
顧總臉上看不出表情,聲音卻分明有些咬牙切齒。
陸桃心思一轉,伸手,「要抱抱。」
像個泡泡瑪特成精的小手辦似的,臉頰白皙圓滾滾,像十五的湯圓兒。
只不過是黑芝麻餡兒的。
白聿在旁明面上「聽戲」實則「看戲」:撅嘴,「我小舅舅不吃這一套,從來都不吃。」
傅芝:「呵……」
白聿:「你在笑什麼?」
心念轉了轉,「要不我們打賭,賭贏了的今晚在下,輸了的在上。」
傅芝瞥他一眼,「你好幼稚。」
白聿:嚶嚶嚶,老婆說他幼稚。
那不賭了,他絕不會說是老婆輸不起。
果不其然,顧行之沒什麼表情,直杵杵地站在那兒。
陸桃心裡也沒底,即便是她屢試不爽的辦法。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