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還是無法得償所願,讓傅芝直接和他回去。
目前地下賽車場第一名高掛的還是傅芝的名字。
他眼睛好了以後還沒去過,滿腦子還想的妻子孩子,也不知道自己車技能恢復多少。
但這已經是傅芝最大的讓步了。
白聿點頭,斂了玩世不恭的神色,「我知道,我也沒忘。」
他盯著傅芝眼底的紅血絲,「你睡吧,我打地鋪。」
依舊準備睡門口,「不用有愧疚感,我不睡在這兒會不安心,純粹是為了我自己。」
他從裡面拿了一床墊子,薄薄地鋪在地上,準備和衣而眠。
傅芝沉默了會兒,「小白,你該知道苦肉計對我是沒用的。」
頓了頓,又正色道,「白聿,你眼睛好了,是你自己的努力,你不用這麼感激我。」
言外之意,不要把感激和愛情混淆一談。
白聿上前一步,又上前兩步,雙手緊緊掐著她的胳膊,喉結狠狠滾動,發出嘶吼聲,「傅芝,我對你的愛是感激?你他媽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面對傅芝沒什麼表情的臉,他最終無可奈何地嘆氣,猶如徹底敗退了一樣,「好好好,就算你眼睛瞎了,不至於心也盲了吧?」
傅芝依舊沉默。
夜深人靜,只剩樹上些微的蟲鳴,期間傅芝起身推開門看了眼。
他發完脾氣也沒走,依舊在門外打地鋪睡下了。
白小少爺真的是為了她沒有底線,沒有原則了,愛人如斯。
傅芝眼神動盪。
除了小桃子,小白是唯二那個能給她帶來直擊靈魂震撼的人。
無論她怎麼推開他們,他們卻始終都在原地,不會厭煩她的矯揉造作,不會膩煩她的出口傷人,能容忍她的一切。
可惜白聿……你很好,是我不好。
傅芝垂眸。
…………
翌日,傅芝一醒來,推開門,白聿立刻醒了。
同樣,他這麼睡覺,一方面以防她不安全,孤島誰知道有沒有野獸,另一方面也是害怕她偷跑。
她已經有了前科,他在她這兒徹底沒了安全感。
傅芝徑直去了顧行之和陸桃那邊,他那裝的什麼高級鎖,傅芝瞬間就破了,進別墅里跟入無人之境似的。
昨天沒進去,算是給了顧總幾分面子。
顧行之睨著傅芝,來者不善。
陸桃倒是徹底破了功,昨天畢竟還隔著鐵欄,今天見到了活生生的,她思念成疾,滿滿的思念早已從胸口奔湧出來,「啊啊啊,芝芝……」
張開雙臂,像只快樂的小鳥,迫不及待要抱抱。
顧行之睨向陸桃,陸桃秒收,收斂了不少。
顧行之只要一看到她這張臉,就會有氣,想起在豪華遊輪上被抓包的畫面。
陸桃多少還有點心虛,但傅芝卻是完全的理直氣壯,坦坦蕩蕩。
當時那些年輕小伙子是誰叫的呢?
當然不可能是陸桃。
她那麼乖巧聽話,循規蹈矩。
【幫你們回憶一下:傅芝拒絕:「讓他們走吧。」陸桃:「嚶嚶嚶,他們多可憐啊,讓他們進來吧。」】
顧行之並不干涉陸桃跟誰做閨蜜。
然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更何況,有這個女人在,他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顧行之眉目深沉,眼神漆黑如墨。
傅芝見狀,慵懶地笑了笑,「顧總不歡迎我?」
白聿在她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角,從小到大被小舅舅支配的恐懼還是有的: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傅芝很是自來熟,大馬金刀地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了,高挑的身材配上那搖曳的耳墜,無限風情之中,上揚的眼梢透著幾分酷勁,「正好,我就喜歡做些離經叛道的事。」
白聿弱弱看小舅舅一眼,最後還是也在沙發上坐下了。
老婆孩子在哪兒,他就在哪兒,主打一個婦唱夫隨。
只不過他坐得如坐針氈,而傅芝是和他截然兩派,和自己家似的,拿起小舅舅剛切的水果就吃,還充滿挑釁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