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模模糊糊的,總覺得這裡有抹纖細身影,但奇怪的是,距離上一個坐在這裡的人已經過去幾年了。
上一個可是個胖乎乎的中年大叔呢,怎麼會是這麼纖柔的妹子?
難道鬧鬼了?她搓了搓冰冰涼的胳膊。
梅麗走進辦公室里,琪姐正在和一個短劇男演員對流程,那男演員是個流量普信男,要價高不說,還開一堆條件。
但琪姐毫不客氣,「愛乾乾,不干滾。」
梅麗:「……」
這可不像是琪姐一貫圓滑的作風呢,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
中午,梅麗和琪姐一起去了公司樓下的一家餐廳。
兩人閒聊,「你和小宋快結婚了吧?」
「是啊。」
「以後他還會不會給你點很多燕窩?」
兩人笑聲突然戛然而止,很有默契的有些鈍痛,然後對視一眼,沉默著互相夾菜。
「你吃點四喜丸子。」
「你吃點四喜丸子。」
異口同聲以後,又把對方夾的四喜丸子扒拉進嘴裡,一邊皺著眉咀嚼,一邊吐槽,「好奇怪,我們都更喜歡吃辣,這麼甜的菜到底是誰在點?」
京城公館7號,宋管家正在門口澆花。
顧允家的一堆蘿蔔頭呲溜過去了,排著整齊的長隊,但都很有禮貌,「宋管家好!」
「宋管家好!」
輪到小九了,他遲疑了會兒,喊了聲,「宋爺爺好!」
他前面的姐姐訓他,「小九,你是不是叫錯了?宋管家才四十多呢,你叫人家爺爺。」
她記得小九不是很聰明很機靈的嗎?
不僅智商高,情商也高。
叫阿姨的,他一般都叫姐姐。
怎麼會把人往老了叫,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不知為什麼,宋管家卻聽得很舒心,擦了擦眼角,「小少爺,您再叫兩聲,行嗎?」
小九仰起頭,「宋爺爺,宋爺爺。」
「誒!」
這稱呼越聽越熟悉,而且有種窩心的暖,耳畔小九的聲音好像變成了一個女孩的聲音,甜絲絲的,空靈透徹的好聽。
二樓旋梯處,一個男人從樓上下來了,他五官精緻絕倫,容顏仿若刀琢,但眼神卻透著幾分空寂。
最為奇怪的是,他的頭髮是銀白色的。
顧行之記得有一天他睡覺起來,頭髮就不明原因地變成了銀白色。
總像是失去了什麼,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會很痛苦。
他知道自己有很嚴重的情緒病,然而一般吃藥也能壓得下去,而這一次,就連壓也壓不下去。
吃藥也好,喝酒也罷,就連工作的麻痹也不起效果。
年少時,失去母親的悲慟,和被父親嫉恨的痛,好像沒那麼在意,沒那麼耿耿於懷了,似乎被人撫平了,但是是被誰撫平的?
他爸以前從不踏進他這邊的門,然而現在來得勤了很多,也對他好了很多,媽很欣慰,這一切是誰幫的忙?
好似一朝一夕之間,有很多事就莫名變了。
變得不止是這個,他還多了兩個孩子。
只記得他曾經有個妻子,她的臉卻很模糊。
他一夜白頭是跟她有關吧,但是想不起來,什麼也想不起來,是因為心太痛了,所以就會失憶嗎?
但是周遭的人對這個也沒有印象,只說他和他的妻子是沒什麼感情結的婚,婚後沒多久,妻子就去世了。
和他同樣情況的還有隔壁的白聿,眼睛莫名其妙就好了。
他母親的記憶還停留在攥著他去民政局領證的事。
可白聿卻時常說他記得自己和妻子有個孩子。
顧雨晴說他在扯淡,他對傅家那閨女很是討厭,兩人動不動就打來打去的,怎麼可能有個孩子?
周圍人都這麼說,但顧行之和白聿卻也不信,他們一起約了心理醫生,進行催眠治療,分別在兩間診療室。
白聿很認真,又有些急躁地扶著醫生的肩膀,「醫生,我真的有個孩子的。」
醫生被他晃動得劇烈,腦漿都盪啊盪,但一臉碧波無痕,問他,「孩子呢?」
白聿無言以對。
「白少爺,這樣吧,你先別急著找答案了,我先給你催眠,答案就自動會浮出水面了。」
白聿深吸一口氣,隔著一堵牆,顧行之也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他好似沉進了深海里,喘不上氣,心裡空落落的,眼角不自覺地湧現出潮濕。
眼前有一個女孩的身影,載著輕笑聲,她在喚他,「行之,行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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