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孫小姐姓孫,在浣頌的印象中,身在高位又姓孫的官員,那便只有戶部尚書孫晟義,而孫晟義與其髮妻感情盛篤,膝下只有一位獨女,孫盈巧。
浣頌未曾見過這位尚書之女,但是看樣子面前這位孫小姐十有八九就是了。
如果是這一位,那今晚的事便說的通了,戶部和吏部一向勢同水火,雙方都是想著法的要壓對方一頭,這些年明爭暗鬥的不少。
雖說這戶部尚書既不是曹寺的上屬官員,而孫晟義也只比其高一品,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了,更何況是對家。
孫晟義要是知道了這寶貝女兒在曹寺這受了這等委屈,怕是得為此找上門來,定要找曹寺為女兒出頭,屆時降職罰俸是小,丟了這頭頂的烏紗帽也不是沒可能。
轉眼間馬車到了戶部尚書府上,眾人逐一下了馬車,顧從研賴在那馬車之上不見動作,反而討好的笑道:「孫小姐,好人做到底,這麼晚了,不如勞駕您家車夫再多勞累一下,送我回府唄?」
孫盈巧斜了她一眼,頗為頭疼的嘆了口氣,擺手示意車夫聽顧從研的,趕緊將這人送走。
顧從研道了聲謝便舒服坐穩身子,隨著馬車的離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孫盈巧招手,示意幾人跟著自己進門。
浣頌猶豫了一下和珊瑚一道看向安,安託了托背上的浣溯溪,一言不發的跟著孫盈巧進了門,浣頌二人也只好立馬跟上。
進門後,孫盈巧注意到了安身上的浣溯溪,提議道:「我讓下人先將人送去客房吧?」
說著孫盈巧便招手讓兩邊的下人過來,但是安卻是退開一步,警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溯溪我背就好,不需要別人。」
聽到這話,孫盈巧矚目在安的面上,片刻後將等候著下人揮退,開口道:「隨你。」
幾人一路進到孫家的正堂,發現王延錫正在裡頭,林浦和虎子一左一右在他身後,前頭主座上還坐著一位蓄著短須的中年男子,兩人看著聊得正歡,想來那中年男子應該就是戶部尚書孫晟義了。
見到幾人,說話的兩人頓時止了話頭,王延錫看過來點頭道:「孫小姐果然辦事利落,我先替我這學生謝過孫大人和孫小姐了。」
「誒~王老這是哪的話,不過是這點小事何足掛齒。」孫晟義摸了摸鬍子,大笑了兩聲。
兩人又是言說了幾句,王延錫才開口道:「浣頌,孫大人已經同意收留你們,在京城剩下這幾日你們便住在這吧。」
浣頌幾人連忙道謝,孫晟義擺手道:「誒~小事小事,給王老的學生騰間房,這點要求我還是辦得到,時間也不早了,盈巧,你帶他們去客房安置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