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哀默大於死,葉棋眼淚汪汪的看著他,那是信念崩塌的一種絕望,「統領,那封書信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讓我看見這封書信啊!」
「我怎麼會寫那種書信,葉棋,你冷靜!」
「統領,你教我做錯事要敢作敢當,那筆跡就是你的啊!你現在做錯了事情,怎麼不敢當了,你怎麼不敢了!」葉棋癲狂的嘶吼,江孤月被他吵得頭疼,讓人拖了下去。
「顏統領,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那封書信上面寫的什麼?」
「齊國的布陣圖和兵力部署,這些可全都是統領掌管的,除了你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知道的這麼清楚,所以在看見這封信時,吃驚程度可想而知,一旦被拿到,整個齊國就直接亡國了。」
「我能不能看看?」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一點頭,身旁的一個侍衛,把那一頁紙交給他。
「這份書信的內容是抄錄的,事關重大,武將之中,除了王猛,誰也沒再見過。」
顏玉衡在看完書信的那一刻,笑的發苦,背後這人是下了大功夫,或許筆跡可以模仿,但他這麼多年位居武官之首,可以說對於齊國的軍事沒有比他更熟悉的人,可這封書信所寫,居然絲毫不差,是鐵了心,置他於死地。
他本以為自己還有洗刷冤屈的機會,現在看來,怕是再無翻身之地。
江孤月以為他終於鬆口了,笑道:「顏統領,簽字畫押吧!」
「我顏玉衡,不曾通敵叛國,更不曾寫下這種書信!」
江孤月的笑容僵在臉上,像是毒蛇一樣盯著他,笑意更甚:「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對你用不了刑,那就讓別人帶你受吧!」
江孤月做了一個手勢,兩位官兵對著綁在柱子上的王福就是一陣鞭打,「說,顏玉衡到底有沒有通敵叛國!」
王福唾了這些人一口:「噁心人的東西,我就是豁了這條老命,也斷然不能讓你得逞半分!」
江孤月神情陰鷙,卻偏生還帶著笑:「好,好啊!我看你這嘴能硬到幾時。」
「大人,可要用重刑?」
江孤月看了被綁著的顏玉衡一眼,「既然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上烹煮之刑!」
顏玉衡晃得鐵鏈叮噹作響,鐵鏈勒緊了血肉之中,「江孤月,你個混帳!」
江孤月沒理會他的叫喊,不一會有人抬來了一個大翁,把王福塞了進去,四周堆滿燒紅的炭火,慘叫聲傳遍整個牢房!
顏玉衡老淚縱橫,這烹煮之刑,如何是人受的,王福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人,像是親人一樣,他的罪過如何能牽連別人,「我....」
大翁被燒得通紅,水隱隱有冒泡的趨勢,已經有熟了的肉香飄散出來,王福像是一瞬間明白了顏玉衡想要做什麼,他一句沒有力氣說話了,深深的望了顏玉衡一眼,意思像是再說:「老爺,王福來生再為你做牛做馬!」
顏玉衡的話卡在了嘴裡,徹底說不出來,淚水蜿蜒而下,他像是受傷的野獸,哀嚎悲鳴,王福始終不曾開口承認顏玉衡通敵叛國,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嘴角似有似無的彎了彎,他保住了顏玉衡的清白。
江孤月抬頭看著絕望的顏玉衡,心中滿是痛快:「嘖嘖嘖,這就死了,真是沒意思,把他的屍體,拖下去餵狗。」
「江孤月,我要殺了你。」顏玉衡眼中滿是癲狂,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恨不得弄死眼前這個人。
「顏統領,你激動什麼?說起來對你最重要的人,除了這位老管家,就是你女兒了吧!」
顏玉衡只覺得遍體生寒,整個人像是死了一樣:「你想對寧兒做什麼?」
「來人,帶顏寧!」
顏寧在來到他們所在地方之時,就看見一被人拖著要扔下去王福的屍體,她掙脫開守衛,跌跌撞撞的撲倒王福身上,愣住了,是熟的。
「福叔!!!」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抱著王福的屍體,不讓人帶走。
「顏小姐,只要你承認你父親通敵叛國,你就可以走了,他也能有個好去處,而不是被扔去餵狗!」
顏寧不要命了一樣,向江孤月撲過去,「顏小姐,不看看後面嗎?」
顏寧下意識轉身,那是被打的渾身是傷的謝語兒,江孤月摩擦著刑具,不緊不慢道:「這位姑娘,長得清秀可人,賣到青樓想必也是個惹人疼的!」
「小姐...語兒沒事。」
自己的父親,被碗口大的鐵鏈束縛,王福叔被煮了,語兒渾身是傷,自己的師父還不知道怎麼樣,她是不是做了一場噩夢,要不然怎麼會遇見這麼可怕的事情。江孤月和一眾侍衛驚訝的看著顏寧,她流出的居然不是淚水,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