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嚇得一抖,自家主子到底怎麼得罪顧大人了,要知道,他們殺手再怎麼厲害,能做到的也不過是眨眼間斃命,眼前這位可是能玩死你,讓你想死都死不成啊!
「是,大人,我這就去請主子。」
顧北堂本來以為應該是回去找季子慕,誰能想到,青天白日裡,暗夜居然在院子裡點起了火,濃濃白煙,嗆的人直咳嗽,眼睛都熏紅了。
正在處理任務的趙七,差點沒嚇死,這是嗜血堂為了保護顧北堂,專門設置的信號,一旦出現危及顧北堂的事情,直接在院子裡點火就行,白煙一出,就是信號,在長安城裡落腳的殺手們都會趕過來。
與此同時珍寶閣的殺手,也嚇白了臉,「堂主,堂主...」
「慌慌張張做什麼?」
「顧大人院子裡走水了,白煙瀰漫,看不清人了。」
季子慕嚇得臉都快白了,轉身就走,一路上都在思考,是那方勢力,青天白日裡敢對顧北堂動手。
平日裡到顧北堂府上,需要一盞茶,這次半盞茶都沒用到,整個人的魂都快飛了。
火急火燎的到了府上一看,除了顧北堂喝著茶悠閒的等著他,還不忘誇讚了一句暗夜,「你這法子不錯,賞。」
「暗夜!!!」
季子慕整個人都快氣炸了,感情在這裡玩他呢,火還沒發出來,就聽見涼颼颼的一句:「子慕。」
這倆字一出,季子慕簡直生無可戀啊,他寧可顧北堂把他打一頓,也比不知道遭受什麼樣的罪好啊!
記得上次顧北堂這樣喊他,他那時候還覺得這人不計前嫌,有肚量,誰知道,轉頭在吃飯的時候,就給他下了瀉藥,還讓人用鐵鏈子把他給綁了起來,他硬生生苦熬了半宿,等藥效下去,以為終於完了,還讓人給自己送來了藥湯,本來還挺感動,結果喝完才意識到不對,那是一碗情藥啊!
嚇得他趕緊去泡冷水,可恨的是顧北堂找人在冷池外面,給他念活春宮,還繪聲繪色的,生怕他不明白怎麼回事似的,他根本不敢運功,生怕走火入魔,生生的泡了半宿,想起這些事來是欲哭無淚啊!!!
他心中打鼓,面上卻絲毫未顯,帶著堂主的氣勢,對著暗夜冷道:「你先下去。」
等到暗夜走遠之後,季子慕二話不說,就開始求饒,「我錯了。」
「沒想找你算帳,有正事給你說。」
季子慕一愣,被這巨大的驚喜砸蒙了,「真不找我秋後算帳,我可是沒讓你見到顏寧啊!」
顧北堂看著他忐忑不安的樣子,緩了語氣,「我去了。」
「你怎麼去的?」
「總不可能趙七抱著你?」話剛說完,就接收到了那能殺人的視線,趕緊閉了嘴。
還能怎麼去,無非是忍著疼,上了馬車,趴著一動也不敢動,偷偷在不起眼的角落瞧上一眼,再一眼,看她颯爽英姿,手握紅纓槍,鐵馬踏山河。
「我的錯,顧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計較,先說出什麼事了吧!」
「沿海一帶,都分布著不少鹽場,而這些鹽場,是由齊蕭塵掌控,他自己也隱瞞了身份,做一些買賣。」
季子慕敏感察覺到還沒說出口的話,「他出什麼事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如此,齊蕭塵近乎把控了齊國半數以上的食鹽交易,他本人又是掌管鹽商最大的官,不管是那個環節都暢通無阻,自然也就引起了不少人眼紅。」
「你查到了什麼?」
「若是正常的交易,起了衝突,朝廷自然可以出面,但我擔心不會那麼簡單。」
季子慕徹底嚴肅起來,滿眼寒冰:「你是說,可能有人想要買他的命?」
嗜血堂雖是江湖最大的殺手堂,但還有萬夜閣和往生鋪,這倆單獨的勢力,自然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但他們若是聯手,就是嗜血堂也得下很大的功夫才能擺平,何況稍有不慎,很可能會危及齊川澤的命。
「你的想法是什麼?」
「看你想幫不幫,一定會有人來找上嗜血堂,被拒絕之後定會退而求次,你要知道,鹽商最不缺錢,而且萬夜閣和往生鋪一直避其鋒芒,我們之間要倒也還算安穩,你能明白什麼意思嗎?」
季子慕怎會不明白,再也沒了之前的吊兒郎當,氣場帶著血腥與殺伐之氣,「這世間多的是要錢不要命的人,想找殺手太容易了,如果他們兩家接了這單生意,自己執意要護住齊川澤,那麼這麼多年的安穩日子算是徹底打破了,一旦開戰,嗜血堂必定元氣大傷,想要直接滅了這兩家,怕是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顧北堂眉毛一挑,有些意外,「你這是想好怎麼做了?」
「嗯,我想去當齊川澤身邊的護衛,有我在,他能安全不少。」若真的出現意外,他也可以不要命的護住齊川澤,這樣的話,莫子瑜就不會難過了。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