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問過大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華傾世,為什麼唯獨不學武術?」
「現在才明白過來,大人不是不想學,是沒辦法學。」
「華醫者,求你告訴我有什麼法子,只要能救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華千墨搖了搖頭,愁容滿面,「我現在也沒有辦法,我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我請姑娘進來,是希望您能多陪他說說話,蠱蟲吞食毒素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有你在,或許他會好受不少。」
顏寧閉上眼睛,把再想流出來的眼淚逼了回去,「華醫者,拜託您了。」
他低頭走出了營帳,對醫者來說,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無能為力,臉上忽然被冰涼的的東西砸中,他伸手摸了摸,抬頭望向天空,一向乾旱的西北,天空烏雲密布,居然下起了雨...
顏寧看著床上安靜躺著的人,被巨大的悲傷淹沒,往事的回憶走馬觀花般出現在眼前,這人什麼都聰明,唯獨愛人這件事,又笨又傻。
她低下頭,在額頭落下一吻,所有的恩怨情仇,原來在死亡面前是那麼的渺小,「你醒來好不好,醒來再娶我一次。」
地牢中審訊,北月渾身覆著一層冰霜,手中的鞭子又快又恨,滿眼的殺意,響起的只有晃動的鐵鏈和鞭子抽打肉體的碰撞聲。
「我再問你一次,昨晚出現的人是誰!」
孔君澤渾身是傷,皮開肉綻,渾身像是血池子撈出來的一樣,他吐出一口血沫,眼中儘是不屑。
北月的鞭子劈臉就想落下去,卻被暗夜給攔住了,他有些不解。
「你這樣逼問沒用,他一個求死之人,又怎麼會懼怕這些刑罰。」
他沉默了一下,收了鞭子,站到一邊,暗夜看著無懈可擊的人,笑了,「孔大人,你一世英名盡毀,也真是可憐,趙逸塵許你的王侯之位,就那麼重要?」
得到的是沉默,孔君澤眼神暗了暗,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可姿態依舊高傲。
暗夜俯身看向他,「孔大人,不如來
做個交易吧!」
依舊是抗拒,沒有任何回答,暗夜平淡的開口,「你不想知道,她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孔君澤瞳孔猛地一縮,動了動嘴唇,卻也沒發出聲音。
「你把她一生都染黑了,還要把自己心尖的一點白,也變黑嗎?」
時間無聲的划過,就在北月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孔君澤終於開口,「我大概也只是棋子,暗殺顏寧的人應當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趙國第一高手,玄冥。」
「你說是誰?玄冥!」
兩人對視,皆對方眼中看出來震驚,暗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能察覺到他的存在,不怪你,他和我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北月沒說話,扔了手中的鞭子,出了地牢,都是他沒保護好主子,才成了現在的局面,自己該死。
暗夜急忙想追出去,看了一眼焦灼想要開口的孔君澤,嘆了口氣,「飛雁說,可若當初,在亂葬崗遇見的是顏姑娘就好了...」
漆黑的地牢里,淚水滑落,破碎的呢喃傳出,「原來你竟是連遇見都不想再遇見我了...」
看著他的模樣,暗夜停下了腳步,「你天資卓越,有勇有謀,又是顏統領一手提拔,留名青史指日可待,就為了那王侯之位,值得嗎?」
本可佳人成雙,一世風流,奈何一步走錯,身敗名裂!
是夜,顏寧正在幫著查閱醫術,北月找了過來,「顏姑娘,屬下能求您一件事嗎?」
「但說無妨。」
「主子最愛整潔,不喜被人碰他衣服,更不喜和他接觸,所以您能不能去幫忙換下衣服。」
「好。」
緊張到嗓子眼的心徹底是放下了,他本來以為還要經過一番勸說,沒想到顏姑娘竟是那麼爽快。
答應的很好,可真看到顧北堂的時候,顏寧的耳朵還是不可查的染上了緋色,她小心的解開衣袍嘟囔道:「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不穿衣服的模樣,羞不羞恥,快點醒來自己換。」
顏寧雖然的話是這麼說,手中的動作卻沒停,「我告訴你,你醒來不許找我算帳,好歹你我都有了夫妻之實,我幫你換個衣服,算扯平了,我到底在說什麼...」
正想把脫下來的外袍放到架子上去,突然有個東西掉了出來,看到地上的香囊,顏寧愣住了,那蹩腳的針線,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那是當初自己送他的。
她撿起拍掉上面的灰塵,嘆了一口氣,記得這裡面自己好像放了一些頭髮,可為紅色呢麼這麼鼓?
帶著疑惑拆開一看,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裡面的東西,是一塊碎了又粘起來的玉佩,是她當初摔碎的同心如意玉佩。看著這上面破碎的紋理,那時候從馬車外面扔出摔得粉碎,他是怎麼做到在那人來人往的街上找齊全部的碎片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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