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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前不久才高燒不退,家裡準備的那些藥都還沒吃完,梁初楹看了眼盒子後面的說明,怕幾種藥一起吃會起衝突,所以先拿了一盒,把自己接了沒喝的半杯水也帶了上去。

「藥放床頭柜上,又沒病到手斷,自己扣出來吃。」她冷言冷語,把薄襖的拉鏈拉到頭,從書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揣進懷裡,一副準備出門的架勢。

梁聿罕見地不配合起來,嗓音平靜,柔弱里又像夾著刺:「姐姐不在我就不吃。」

梁初楹覺得他有病:「你愛吃不吃,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還要我伺候你不成?」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撐起身子半靠在床頭,下頜往回斂,低著頭把藥丸一個個扣出來,把藥當玩具似的玩兒,聲音拉成一條平線:「你好像不是和女孩兒一起出去玩……」

梁初楹對他這種微妙的控制欲感到氣憤,她雙手揣著兜,就那麼站在門口,影子長長下落,但墜不進他眼睛裡。

她嗆聲:「那又怎麼樣?我願意跟誰一起就跟誰一起。」

梁初楹早就見識到這人的兩張臉了,她毫不客氣:「有本事你也告狀,跟爸說我玩物喪志也好,說我早戀也——」

幾乎瞬間,梁聿微眯住眼,抬頭看著她,梁初楹頓時有種像叢林裡被獵人的槍口瞄準腦袋的惡寒感,但她卡了一下還是把話說完:「……早戀也罷,你看爸能對我怎麼樣。」

梁慶自然不會對她如何,興許是對她感到愧疚,梁慶向來是將梁初楹捧到手心裡養的,就算他也把梁聿認作自己的孩子,但平常學校舉行什麼家長會,梁聿身邊通常也是沒有人的,畢竟只有一個爸爸,分身乏術。

梁初楹是被寵壞的小孩,說話從來不客氣,尤其是對自己討厭的對象,而梁聿絲毫不生氣,垂下眼,還閒散地扯著唇角,梁初楹能借著房間漏進去的各種光線看見他因為發燒而緋紅的臉頰、鼻頭、兩片唇瓣。

他溫和又委屈地道:「姐姐明知道我不敢的。」

「因為我的秘密還在你手裡啊。」

像求饒,又像早就計劃好的,等兔子跳進陷阱的那一瞬間就衝出來咬住她雙耳的蛇,而這陷阱中獻祭的誘餌,是他自己的七寸。

有把柄就意味著有值得被索取的價值,梁聿需要自己有這份價值,並殷切地希望梁初楹無限期地索取他的血與肉。

榨乾他價值的同時,承擔他的愛欲,這樣才算等價交換。

第 7 章 變質

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從犄角旮旯里看見過的百科資料,有種叫「蝮蛇」的爬行動物,體長60-70厘米,背面灰褐色到褐色,腹面灰白到灰褐色,雜有黑斑。

咬人,人會翻倒;碰它,它會翻倒露出肚皮。

其中梁初楹覺得名字最好聽的,是一種叫「尖吻腹」的生物,她覺得這名字很奇怪,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無法琢磨其中寓意。

但現在似乎能抓到一點頭緒了——在她看見梁聿似笑非笑的雙眼時。

梁初楹壓低眉毛瞪著他,發出短促「哈」的氣音,一邊帶上門一邊罵他神經病。

門即將關上,透過窄小無光的門縫,她看見屋子裡的人耷拉著眼皮囁嚅著什麼話,手掌一翻,所有的藥片都落進床邊的垃圾桶里。

他似乎真的不打算治,要燒死在她床上。

梁初楹賭氣跑下樓,都換好鞋準備晾著梁聿出門了,手指握在大門把手上,滯了兩秒,又兀地閉眼,咬住後槽牙喃喃:「……我是欠了他的嗎?」

早知道當初就不在騎自行車的時候搶他的道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造成的苦果,竟被梁聿給要挾了。

她轉身又跑上樓梯,利落拽開房門,也沒慣著他,彎腰從新換的垃圾桶里把被他扔了的藥抓起來,隨即翻上床,雙膝跨在梁聿身體兩邊,摁住他脖子,在梁聿帶著希冀的目光下用指尖頂開他的牙縫,繞過他濕答答的舌頭,把藥片一股腦塞進去。

「你不能死在我房間裡。」梁初楹假裝惡狠狠地說,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往梁聿嘴裡灌,他被嗆住,胸腔重重起伏,下意識要坐起來反抗,腹部卻被梁初楹坐住,因此無法得逞,只能任由多餘的溫水從口腔里溢出,將床單浸濕。

梁初楹看見他睫毛都濕了,鉗制住他脖子的手心感受到他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把含著的水咽下。

她心情實在不算好,從上到下打量著他被嗆紅的臉,打算把以前的舊帳一起跟他算:「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我送你的衣服找回來,病好了我要看見你穿上,別動不動就把帳算我頭上,很討人厭,懂麼?」

梁聿還歪著頭在咳嗽,臉上的緋色愈咳愈重。

她任務完成,打算下去,左腳剛落地,梁聿突然抬起眼睫,尖銳的目光似乎要將她穿透,突然伸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往下扯,梁初楹倒在床上,雙肩抵著牆,下頜被灼熱的手指捏住,梁聿眯著深紅的眼眶壓下來,又熱又重的吐息離她只剩毫釐。

梁初楹瞪大眼睛,猜到他要把沒咽下去的藥餵給自己……還是以這種恥辱的方式,她心臟幾乎都要停止供血,臉色一白,使盡渾身力氣把梁聿推開,打算甩他巴掌的時候這人卻眼睛一閉,斜歪在枕頭上昏了過去,不知真假。

一拳打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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