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楹訕訕退出來:「抱歉,沖猛了。」說完後本分地待在他腹部的位置。
梁聿把拉鏈拉上:「要收費的啊。」
梁初楹:「……」梁初楹撿起被掛斷的電話,報警後打了救護車,對於他們來說,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些。
袁生已經被救護車抬走了,梁聿坐在橋面的台階上,用力搓了一把臉,眼角都被搓得通紅。
路面的風不止剩下寒冷,還捲起濃濃的血腥氣,梁初楹看見梁聿的手還在不停顫抖,她頓一秒,握上去止住他手指的哆嗦。
梁初楹的聲音也輕得像風一樣,也許力氣在剛才已經耗盡了,她有些無力:「你怎麼比我還難過。」
梁聿默了兩秒,說著梁述句:「我認識他。」
握上他的手突然緊了一瞬,梁初楹自己都沒發覺她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梁聿的肉里,語氣還放得很平:「我不記得這種事,你記得!」
梁聿突然偏頭看她,梁初楹靜靜注視著他,聽見梁聿安靜發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你是來救我的,是什麼意思!」
她的頭髮一絲一縷被風帶走,梁初楹綰到耳後,然後故作輕鬆地笑一聲:「我說過了啊,只有我能救你,也只有你能救我,這是個雙向的關係。」
「我救下想自殺的你,叫你有渴求,活到了現在,這不算救嗎」她說。
不止是這樣。
梁聿看著她的眼睛,心裡有了確定的答案——肯定不可能只是這樣而已。
「我認識他,也認識你。」梁聿肯定,「只是你不想告訴我。」
羽絨服被江風吹得像結了一層薄冰,連他的身體都捂不暖,梁聿站了起來,梁初楹還坐著,睫毛下垂,在眼下覆下一層陰影,頭髮輕盈鬆軟地被吹起來。
待在她身邊不遠的時候,就能夠聞到那股經久不散的水果香,有的時候像剛摘下來的生果,有的時候像放了好久已經熟爛了的軟果,反覆更換。
明明也沒有見她用過香水,梁聿不知道這股味道從何而來,只是每次想到這些重重的疑竇都會覺得神經發痛,像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阻止他繼續想下去。
「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她說,「就到我的記憶里找答案。」
梁初楹仰起腦袋,微微笑了:「如果我們之前就認識的話,記憶里會有關於你的部分。」
梁聿低眼凝視著她,突然覺得那笑容並不算真心,甚至像薄荷葉一樣發苦。
凌晨的風從他的衣服下擺往裡灌。
天亮了。在梁初楹的認知里,他是不需要討好的人,於是她的態度也自然而然地冷淡多了,說話語速快:"不玩兒,陪朋友來的。"
想了下,她又補了一句:"我朋友馬上就來了,你占了她的座。"
那人笑,「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呀?"
"關你什麼事,離我遠點,我厭男。"梁初楹把手機揣進兜里,站起身來想走,卻猝不及防被他扯住袖子,她扯了扯,沒扯動,耐心有點告罄,回頭盯著他,眼神不帶善意。
"鬆手。"
他調笑著,表情看上去就不正經:"別這樣嘛,交個朋友唄。待會兒跟我一起出去玩玩兒?"
"玩"字被咬得很重。
居然會有這樣離譜的人,說這種帶有暗示性的話語也不覺得害臊。
梁初楹低眸,看見他側脖子上的紋身,紋了一串骷髏頭,特別非主流。
這賽車場裡魚龍混雜,來的人里有一半都不是正經學校的學生,好多都是三流院校來湊熱鬧的,無非是覺得賽車看上去帥,能提高他們的逼格。
她餘光注意到有人從入場口裡出來,穿一身藍聿色賽車服,肩頸開闊,背脊挺得很直,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進場,準備坐進車裡了。
梁初楹與他對視一眼,少年的眸光停留在她被扯住的袖子上,僅一秒,又移開,然後徑直拉上車門進去了。
這個時候聿檸和王栩文還沒回來。
梁初楹的表情本來還有點煩躁,倏然間,她想通了什麼,微微牽動嘴角,杏眼微彎,顯得乖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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