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的人。」
得,這回了等於沒回。
梁初楹雖然反射弧長,但是到這一陣兒也咂摸出來這人根本不想跟她閒聊,她一邊在心裡想著自己好歹是被他坑了一百塊的冤大頭,結果連個陪聊服務都不送;一邊又很識時務地拍拍屁股站起來,找著自己回程的大巴。
她這次是跟培訓班的老師一起來的,那班裡就她一個人過了能手級,所以這大巴幾乎是專程送她來的,就等著她為培訓班爭光,好回去貼橫幅。
可沒成想她這次又是滿載失望而歸。
梁初楹又是一聲長嘆,捉著自己的背包帶子往大巴走,還沒上車呢,珠算劉老師的臉就懟進她的眼球,梁初楹被驚得連連後退幾步,差點撞上旁邊的花壇。
劉老師滿臉堆笑,和聲和氣地說:「這次怎麼樣啊,能過不?」
梁初楹咽了咽口水,緊緊攥著自己的書包帶子,鵪鶉般縮著脖子搖了搖頭。
空氣滯了好幾秒,大巴里的冷氣直直朝她面門撲來,呼吸間是冷氣裹著尾氣的難聞氣味。
梁初楹緊張起來,小心翼翼抬了眼看過去,劉老師臉上有點失望,但也沒責怪她,安慰了一句:「沒事兒,下次再努力吧。」
他不這樣說還好,安慰了反而讓她心裡過意不去,一上大巴就縮在角落裡聿悶起來。
大巴發動了好一會兒,但還是沒有要開走的趨勢,梁初楹抻著脖子問了聲:「……什麼時候走?」
劉老師正低頭髮送著消息,抽空回了她一句:「再等個人,是新來我們珠算班的,說好在協會門口一起把他接上,人怎麼還沒來?」
他撥了個電話過去,聽了幾秒就忍不住訝異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成年人不用手機的?」
「有吧,比如我。」梁聿踩著階梯上來,臂彎里還託了只橘貓。
少年眸色楹冷,略略瞥了他一眼就往大巴里走,他托著的橘貓輕盈地跳下來,仰著頭撅著屁股就窩到了梁初楹旁邊的座位上蜷著,輕舔著自己的爪子。
梁初楹的爺爺不喜歡寵物,她苦苦哀求多次都不成,現在驟然看見一隻大胖橘出現在眼前,還覺得挺新奇。
她試探性伸了個手指頭過去,結果橘貓立刻奓毛,沖她齜牙咧嘴的,把梁初楹嚇得不輕。
梁聿過來把貓撈進懷裡,梁聲道歉:「抱歉,她有點怕生。」
梁初楹擺擺手說著沒事兒,開大巴的司機猛得不行,一見人上了車就關門踩了油門,大巴往前沖了一段兒,梁聿沒穩住,身子晃蕩了幾下就直接倒在她旁邊的座位上,還不忘護住懷裡的貓。
「沒事兒吧?」她問著,默默把自己的包往旁邊挪了下,「你就坐這兒吧。」
梁聿沒說話,微擰著眉翻身坐起來,悶著吐了口氣。
梁初楹又拆了包牛肉乾,嚼得吧嗒響,還不忘跟他聊天:「你最好護好你的算盤,我的算盤就是被這位生猛的司機給弄殘的。」
這一下子又提起了梁初楹的傷心事,她還不知道怎麼跟爺爺交代老古董算盤要退休的消息,立馬又哀聲嘆氣起來。
梁聿沉吟幾秒,突然無厘頭說了句:「這不是個好習慣。」
「什麼不是個好習慣?」
「吃東西吧唧嘴。」
梁初楹撇撇嘴,默然一會兒。
她胸口悶了一股氣,卻只敢小聲咕噥:「好歹坑了我一百塊,就不能包容點兒?」
她的嗓音倒是聽不出多少關心的意味,冷冰冰的,但是這句話從字面上來理解,又確實是在關心他。
梁聿剛剛轉過身子,正背對著她,聞言後又微微偏過頭,純黑色口罩包裹住他的下半張臉,少年好聽的聲音悶在口罩後面:「好。」
梁初楹沒說話了,繼續做自己的題,大概到一兩點的時候,梁初楹有些撐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兒,時間失去了度量維度,昏昏沉沉之間,梁初楹迷濛地醒過來一次,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看見前台處站了個人,一身黑,逆著光擋在她面前,一聲也不出。
等她真正清醒過來,眼前又什麼都沒有,只有間或敲鍵盤的聲音,以及在夜風中吱呀晃了幾下的玻璃門。
她手邊有幾顆糖,糖紙泛著彩光,靜靜臥在她手邊。
似乎有人剛出去,玻璃門沒關上,午夜的風灌進來,吹到身上還有些冷,梁初楹把那幾顆糖攏在手心裡,仰頭看見24號機的座位上已經沒有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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