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梁初楹同李亞簡單溝通了一下萬寶麗現在的情況,李亞說這種商業造假行為已經屢見不鮮,只要找到被徐宏春銷毀的文件記錄,證明萬寶麗沒有在涉及造假的那批疫苗生產同意書上署名,官司就好打一點。
在還比較小的時候,梁初楹問過袁生這樣一個問題,說:
「你會討厭我嗎!」
「不會。」
梁初楹捏著被子,看著天花板,又問:「為什麼!」
袁生那個時候還趴在書桌前寫作業,梁初楹卻已經早早爬上床了。
他那個時候只是頓了一下,像好幾年前一樣把視線落在窗戶外面,表情出現說不清道不明的恍惚,寫字的原子筆筆尖也停滯住。
「因為我是這個家裡最盼望你出生的人,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是。」
年紀太小的時候聽不懂這句話,等到二十歲了再看見這個場面,就都懂了。
跟梁初楹比起來,袁生的成績好了不少,梁立明他們早就對梁初楹沒什麼信心了,說什麼之前覺得袁生不爭氣,現在竟然成了唯一一個能指望的,也因此對他更加嚴格。
在要求過高的前提下,袁生做什麼都是錯,在同齡孩子圍在一起輪流玩電腦上的雙人小遊戲的時候,袁生卻要在學校上完課以後再去補習班,假期也要從早上七點半學到下午六點,回家以後還要做題。
袁晴和梁立明在他跟梁初楹的臥室里安了監控,夫妻倆工作都很忙,上班的時候就用監控盯著他,但凡他屁股從書桌前離開太久,都會被截圖下來。
他們用做報表的形式將他走神的時間列出來,秋後問斬一般跟他算帳。
梁立明說他最煩蠢得要死的人,說公司里有個實習生腦子跟豬一樣笨,看著他就來氣,然後放下啤酒罐,指著袁生的臉說他以後可別跟那個實習生差不多,簡直拖後腿。
他經常貶低家裡的兩個孩子,中式教育的內核似乎就是不斷地打壓和批評,然後再苦口婆心跟孩子說「我這都是為了激勵你,是為了你好」。考了一百分不值得驕傲,考了不及格卻一定要慚愧。
還在讀書的孩子是沒資格享受的,家長會認為考不到最好的成績那麼他們的錢都白花了,那麼你以後就鐵定沒出息了,你可以不會做飯不會洗碗甚至不會繫鞋帶,但你一定要會做題會讀書。
吃苦等於讀書,你不苦你的書都白讀了,早上一定要五點半起床,讀書一定要把喉嚨都喊啞才代表你在用心,人一定要吃苦,因為當年你的父母就吃了那麼多苦,所以你怎麼可以不吃苦呢吃苦是福才對。
但梁初楹再升了幾個年級以後膽子更大了,她越來越看不慣,翹著腦袋就開始忿忿不平:「你怎麼老罵我們,你像哥哥這麼大的時候考過滿分嗎!」
梁立明氣得不行:「我那個時候都是考年級前十的,不然你以為我跟你媽兩個人怎麼在這麼大的城市買這麼大的房子,讓你倆上那麼貴的學校的都是我跟你媽奮鬥出來的結果,對你們要求嚴一點兒不都是為你們好!」
「你放屁!」梁初楹啐她,剛說完就被袁晴拿筷子打了嘴。
袁晴質問她:「誰教你罵的髒話你才多大年紀就這麼跟父母說話,給你教的學費真是餵了狗了,還不如讓你輟學打工去,白瞎這好些錢。」
那團銀色的人影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把嘴裡沒嚼完的飯都吐回了碗裡,然後踢開凳子就把跑進房間裡把自己鎖起來。
梁聿微妙地點點頭,還挺讚賞:「你小時候脾氣這麼大!」
「是啊。」梁初楹慢慢說,「跟你一樣。」
梁聿「呵」了一聲,半挑著眉質疑:「我脾氣大!」
梁初楹靜靜看著他,唇角翹了一下,很是敷衍地說:「之前我說你最善良,你不屑;現在說你脾氣大,你又不高興。」
她搖搖頭,評價著:「這麼難伺候,還不叫脾氣大!」
兩個人剛閒聊了沒兩句,袁晴跟梁立明就又嘀咕了起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們倆省吃儉用,給她住這麼好的房子,花錢給她上那麼好的學校,不爭氣也就算了,還跟家裡鬧脾氣,真是反了天了。」
「早知道當初不如不要生老二,一開始還當個寶,結果就是個白眼狼,吃我們的用我們的,還把我們當仇人,我們對她真是夠容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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