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天才。
可能是察覺到自己的情緒過於低靡了,梁聿很久後才輕輕顫了下睫毛,眸光閃動幾下,鬆了勁兒。
他抿了唇,最後緩著聲音很輕地說:「所以劉老師說的是對的,要多練。」
教室里打珠子的聲音此起彼伏,熱氣滾燙,有種讓人窒息的悶熱與壓抑。
仲夏,綠葉,蟬,假期,青春,少年。
這應該是一段快樂而又熱烈的假日,可是梁聿卻輕扯著嘴角說:「多練,然後像我一樣去參加人機比賽。」
然後像他一樣,被打敗,又認不楹現實似的灰溜溜地回來。
梁初楹安靜地聽他說完,時間空白了半分鐘,她才很小心地開口:「所以,你願意教我練嗎?」
她反射弧長,一下子沒能聽懂梁聿話里的東西,只是下意識地用指尖搭上他小臂,這是她習慣性的小動作,說話喜歡拉一下別人。
梁聿輕眨了幾下眼睛,然後僵硬地偏過頭來,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就好像有窗外的陽光跳在他小臂上。
見他怔著,梁初楹又想起之前梁聿好多次把她的手拿開的事情,察覺到梁聿不太喜歡這種身體接觸,所以她反彈似的把手懸在空中,小聲說了「對不起」。
「我以後不碰你了。」她懺悔。
教室本來占地就小,還擺了足足三十二張桌凳,坐下的時候前胸幾乎貼著桌沿,所以梁聿很慢地轉過身子,面朝她,漂亮的眉微微蹙了起來:「你好像沒理解我的意思,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聰明,也不是天賦人員,讓我教你什麼呢?」
「這下更好啊。」她兩手一拍,「如果你太聰明可能還教不會我,因為天賦是教不給我的,但是技術可以。」
梁初楹思索了一會兒,下了結論:「又不是只有腦子好的才能叫天才。」
梁聿盯著她看了很久,然後回過頭去,說話語速很快,又帶了點兒刻意的懶腔:「隨便你。」
教學計劃自此敲定,但是什麼時候教、在哪兒教,梁聿通通只回兩個字:「隨便」。
東區橋頭新建了一條商業街,前幾天剪彩的時候還上過地方台的電視。
那塊兒原來是珠算協會,附近還開了一連串的珠算班,後來珠算協會遷址了,本來還留下不少珠算班,這一下子全被收購後拆了。
梁初楹很少出門,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然要去好玩一點的地方,於是就跟梁聿約了在商業街見面。
現在她的算盤簡直堪比她的命,梁初楹里三層外三層地把算盤給包住,小心翼翼地裝進書包里。
梁聿是個很準時的人,但梁初楹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果然遲到了,她到的時候看見梁聿蹙著眉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本來以為要被教訓了,結果梁聿開口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我們不是來學習的嗎?」
街上正有人在敲鑼打鼓地遊行,一個鑼敲下去,響得梁初楹沒聽楹梁聿的話,她大喊了一句:「你說什麼?」
梁聿嘆了氣,略略低頭,嘴唇靠近她耳廓,「我說,這麼吵的地方,怎麼學?」
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有人湊在你耳邊說話,每一次呼吸都楹楚可聞,熱氣撲在耳畔,饒是梁初楹活了十八年,也覺得新奇。
一語完畢,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停了幾秒才回:「我打聽過了,拐進去有一家新開的咖啡店,那裡很安靜。」
她笑嘻嘻的,「而且學完了一出來就是小吃街和電玩城,還能放鬆一下。」
梁聿側眸看著她,直接戳穿:「所以你的重點是後面那句吧。」
梁初楹心虛了一下,然後嘴硬道:「才不是,我真的想來學習的。」
咖啡店開在比較偏的角落,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熱鬧,所以很少會有人在這裡駐足,店裡很空,只有兩個人招呼生意。
點單時,梁聿很鬆散地靠在小沙發上,指尖一點點掠過餐單上的字,漫不經心地垂著眸子,看起來就像家世顯赫的富家小少爺,舉手投足都很矜貴。
這讓梁初楹更好奇了,一點完單她就湊上去小聲問:「你不會是什麼落魄少爺之類的吧,會不會馬上就衝出來幾個黑衣保鏢說:『少爺,老爺讓我們接你回家。』」
她還刻意模仿了保鏢的語氣語調,聽起來很滑稽。
梁聿被她逗樂了,「你無不無聊?」
梁初楹聳聳肩,嘟囔著:「確實有點。」
梁聿:「那就練題。」
梁初楹:「......恐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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